说需要两国文书,我没有,掌门不会收我为徒。”
阮陎笑道:“你若想学武,我可以教你,虽然比不过掌门,但足以应付很多人了。”
伽罗靠近些,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是己等。”
阮陎从这语气里听出了几分轻视。
她按住伽罗的手,微微笑着:“我觉醒的是天等,会进步的。”
伽罗十分郑重:“以后你就是我师父!”
阮陎仍笑:“乱辈分了,就叫姐姐。”
她没有开玩笑,确实觉醒是天等。能觉醒天等的屈指可数,所以天谕山没有人会信她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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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日,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阮陎回院收拾了一间屋子,让伽罗暂且住下。柳轻芜回来也没多问,还去后厨拿了些点心送给伽罗。
她心中犯疑,待到天黑又去了梅园。
不巧,沈轻策与柯摩利二人先她在此。
“你们怎么在这?”
柯摩利立马跑去藏屋内,抱着琴笛剑而出:
“我们要不要再挣扎一二?”
阮陎视线瞄向沈轻策,异口同声:“有理。”
三人再度一拍即合。
正值葭月,晚风带了些寒意。
粗哑的横笛声响起,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琴音,不成曲调。柯摩利兴致极好,笑声不断,剑风卷起地面不尽的枫红落叶,徐徐缤纷。
阮陎手指微微颤动。
前世她临死前,似乎脑海浮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原来她最怀念的,是天谕山的日子,从始至终没有放下的是这两位发小挚友。
那么还有一世呢?
阮陎阖了眸,那第一世的记忆在一点点模糊、淡去。仔细回想,她此刻能记清的,似乎只有独孤瞻杀她的场面。
亥时将过,难听的曲调停滞,柯摩利收了剑,朝二人走近,抚掌叫好:“我们仨简直是天才!这要是去艺馆,得是给万泉珠才能入场的名人呐!”
沈轻策赔笑两声:“还需努力。”
阮陎搁下横笛,饮了口酒,什么都没说。
半晌,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阮陎将玉盏中的酒饮尽,离开后绕路去了桃园。
很安静,连虫鸟的叫声都无。
天谕掌门曾有一位师妹,喜好桃花,他便在此建下桃园,以灵力维持花瓣不凋零。
阮陎想到不禁笑了,师父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但她记得,前世某一次他醉酒,抓着她一句句喊着:
——“阿晚。”
他那位师妹,名徐玉晚。
后来她在藏书阁发现一间密室,里面挂满了女子的画像,画中人与她颇是相像,一大堆狗血剧情立马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阮陎思及此,骂道:“变.态。”
她走到先前碰见宁沐的地方,又在四周看了一圈,不见尸首。
本以为今天会被发现的,这样就死了两个人,天谕山多热闹。
阮陎蹲下身,掌心拂过落花,指尖掐起了底下的一片——
花瓣一角浮着淡淡的的碧色粉末,散发出清冽的酒香。
化骨粉。
这东西足量,能将尸体化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不留。东西弥足珍贵,炼制需要的材料不易得,是叱然独有。
叱然——
云轻则?
是男主帮了她一把?
她捏着花瓣,起身之际,余光猛然瞥见一道紫色身影。
“谁?”
视线寻去时,早已没了影儿。
阮陎揉碎了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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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阮陎尚在睡梦中,被柳轻芜喊醒去了前厅。
五院崔恕怒气冲冲地坐着,底下站着三排人,一排是二院的,一排是九院的,另一排则是三院。
阮陎站进沈轻策和柯摩利中间,见崔恕不知因何气红了脸,一把摔下茶盏。
“昨夜,何人在后山梅园奏曲?”
“…………”
一片静默。
“我已经盘查过了,人在你们其中!”
柯摩利凑近,压低声道:“难道是我们奏得太好听,想挖我们去五院?”
阮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嗯,有很大的可能。”她抬了抬头,正要说话,被沈轻策拉住了手。
崔恕从坐上下来:“是从何处学来的妖异之法?自己承认!”
妖异?你才是妖异,你全院都妖异!
“桑阮陎。”
她被点了名。
阮陎强扯出一个笑容:“师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奏出来的。”
崔恕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