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在外的——被不屑的人。
不被放在眼里的人。
想到这里后,瑟西开始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愤怒。她不想被米里森看出来自己的感受,低头继续看书。
“冈特家族是霍格沃兹四位创始人之一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仅存的后裔……蛇佬腔……绝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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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路过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时,戴维斯和扎比尼正坐在壁炉旁边的两个巨大靠背的漂亮扶手椅上。戴维斯的头发在火光的映衬下又像是深红色了。但上次看到明明更像是褐色的,瑟西只是抱着书往外走。
“好久不见。”刚进门的谢赫·沙菲克跟她打招呼道,声音引得戴维斯和扎比尼纷纷看过来。
“确实好久不见。”瑟西的声音不大。瑟西与沙菲克的友情是在两次留校的圣诞假期中建立起来的,哈珀称得上是两人之间的桥梁。但他们已经是七年级了,即将毕业,正在忙着终极巫师等级考试。
他还是那种肆无忌惮的样子,与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风格格格不入,“毕竟是超级疲劳轰炸式的巫师测验。”
“我就不说加油了。”瑟西被他的这种说法逗笑,“你完全没有问题。”
他将食指对准瑟西,做出枪的手势,这更像是格兰芬多那对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的做法,“正解!”
瑟西轻拍了下怀中的书,“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会想你的,奥平顿小姐。”他朝瑟西眨了眨眼睛,“埃文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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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的有求必应屋一直保持着加里书房的模样,瑟西不愿意花时间再去修改它,仅仅是时不时地添加点东西。瑟西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中,笼罩在灯光投射下椅背的阴影里。
“我想听你讲讲冈特家族。”那本《生而高贵:巫师家谱》摆在黑胡桃木书桌上,瑟西的手搭在那里,镶着方形黑石的金戒指被她取下来戴入食指。
里德尔从扶手椅背后走出来,他看到书名后只是嘲讽地说道,“你相信上面的说辞。”
“什么神圣高贵的血统,什么纯血的优越性……”他绕到书桌前面,双手撑在桌面上,低伏下身子与瑟西对视道,“你相信吗?”
“冈特家族啊——”他的手向前伸来,将瑟西搭在书上的手翻过去。仿佛有阵凉意在顺着她的经脉溯回心脏,那是里德尔的手在触及她的肌肤,“贫苦潦倒,肮脏丑陋,愚蠢懦弱……”
“你还想知道什么?”他已经把手收回去,但那阵凉意却还是从瑟西的心脏里喷涌而出,蔓延全身。
瑟西抬头望着灯光下的里德尔,他的英俊的容颜没有改变,只是莫名地觉得他似乎变得成熟,棱角也更加分明,“讲讲它的绝嗣。”
“马沃罗·冈特的两个孩子,儿子莫芬因杀害麻瓜在阿兹卡班服刑,女儿梅洛普爱上了一个麻瓜。”里德尔背过身去,简单地陈述着,瑟西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梅洛普和那个麻瓜之后呢?”
“那个麻瓜才不会喜欢她——”他描述得咬牙切齿,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愤恨,“脸色苍白,相貌平平,整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辛苦地做着家务。”
“她是一个巫师,她可以用魔法——”瑟西不明白他描述的这个女人如何如此悲惨,变形术可以将衣服装点漂亮,一些家务咒语可以把家务变得简单。
“说是‘哑炮’更准确一点。”里德尔转过头来,冲她笑得古怪。
冈特家族世代近亲通婚以维持血统纯正,最终的子嗣确是魔力微弱。瑟西突然明白里德尔一开始的质问,一个古老的血统家族也不过如此。
“然后呢——她就用迷情剂引得那个麻瓜抛弃未婚妻跟她私奔,这大概是她一辈子做得最勇敢的事情。”里德尔走过她的身侧,回到椅子后面。
“她难道要一直对那个麻瓜用迷情剂?”
瑟西没有等到里德尔的回答,倒是听见诺特的声音,“你在和谁说话?”
诺特走过来,在他看清书名后眉头便皱起来,这时,他也看清了瑟西手上的那枚戒指。
没有强力忽略咒的遮掩,他能够真切地感觉到上面黑魔法的波动。他想触碰,但理智使他将手攥起,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瑟西,甚至没有开口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