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样,在人群拥挤的站台上等她。但不一样的是,她已经能明显地感觉到,加里已经老了,他的身体愈发虚弱。瑟西不会去主动提起这件事,她笑着过去挽住他的手,“好久不见,加里。”
鸢尾的花期早已过去,梧桐树依然枝繁叶茂、纵横生长。瑟西漫步到布雷齐诺斯学院,正门的天庭中有一座宝蓝色的日晷钟,一个夏天里也没能见到几次钟上的日影。
“瑟西?”听到自己的名字,瑟西回头看去,是卡尔·丹奇先生,他的身体看起来比加里健朗多了。
“差点没认出来,你已经是一位淑女了。雷德克利夫广场有活动,他们都在那里。”他像当年一样绅士地行了吻手礼,没有直接指明罗伊和桃乐丝,而是体贴地使用泛指。
瑟西小时候不喜欢穿裙子,丹奇先生就是这样用“淑女”来调侃她的。斯莱特林学院里还保持着一些保守的传统,女生穿裤子显得特别奇怪。她不得不适应这样的环境。瑟西道,“我想四处走走,毕竟好久没有回来了。”
“是的,一年啊。”他道,“你大学会选择牛津吗?”
瑟西愣了一下,丹奇先生微笑地补充说:“罗伊想申请帝国理工学院。我真希望你能来牛津。”
“我也想。”瑟西摇着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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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看到那个秃顶的矮个子男人,花白的头发,尖尖的鼻子,他拿着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向她走来。她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捆住了,动弹不得。
她听见这个男人对她说:“小姐,我会轻点的。”
匕首扎进了她的小腿中,他硬生生地挖出一块血肉,她鲜血顺着匕首滴下。那种恍如真实的痛苦让瑟西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她听见一阵敲门声,躺在床上还没缓过神来,过了一会才起身开门。她看见桃乐丝正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桃乐丝有点尴尬的样子,“你做噩梦了?”
“嗯。”瑟西的回答很小声。
桃乐丝似乎不懂得要如何接话,“那——祝你好梦。”
瑟西把门关上后,里德尔正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他轻轻的笑着:“这个噩梦有多可怕?”
“我梦见你杀了我。”瑟西烦躁得不想理他,那种钻心的疼痛就像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一样,她想使自己重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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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他坐在花园里望着远处查威尔河的波光。瑟西想扶他进屋时,他把名字都喊错了。加蒂斯夫人根本不会同意他再陪瑟西去伦敦,其实瑟西自己也不放心。
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现几具尸体,并且出现黑魔标记的消息,但最后只是被判定为意外。瑟西走起路来感觉有种撕扯伤口的疼痛,尽管她的小腿没有受伤,她只能归因为噩梦的后遗症。她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穿过门洞进入翻倒巷。她第二次来到博金-博克,那串华丽的蛋白石项链还在那里,连卡片都没有换,上面还是写着:“警告:切勿触摸!——被下诅咒——迄今已有十九位麻瓜为拥有此物而丧命。”
瑟西完全无法猜测出那个躬腰驼背的男人的年龄,“我看看——是你——”
“小女孩这次需要什么?”他依然是那种油滑的腔调,“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复活石。”瑟西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复活石吗?”
“你是睡前故事听多了吗?”他幽幽地说。
“你店内的不少东西也出现在故事里。”瑟西道,“它们现在不就在你的店内。”
“它不在我的店内。”他的声音特别轻,“我可没有资格拥有它。”
瑟西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你知道它的下落。”
“不,是你。”他注视着瑟西,那种目光就像在看一样珍贵的宝物,衡量着它的价值,“你知道它的下落。”
他把她送到店门口,“别来这里,小女孩,你不应该来这里!”
瑟西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跟上次一样——
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