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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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握着门把一拧,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穿黑衣的女人,即使她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面纱的阴影中,瑟西一下子就认出她了,加里也是。他为对方脱下的礼帽和外套,“天哪,这个孩子……”
葛洛丽亚的褐色长发像她四年级一样束于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已经褪去那副怯生生的模样,显得成熟起来。她看起来非常疲惫,怀中正抱着一个孩子。
那就是瑟西。
一切与加里所描述的相同,葛洛丽亚将她抱来的那个晚上,她的右手中指戴着那枚戒指。
加里从她的怀中将孩子接过,轻笑道,“你竟然用一个‘旷世的性感妖妇’来作女儿的中间名。”
“不是她,加里。”葛洛丽亚道,“是马其顿公主克里奥佩特拉。”
“你平时是怎么叫她的?”加里娴熟地抱着孩子。
“我们叫她克里奥。”
“我们?”加里收敛起所以的笑意,冷淡地说道,“那么,她仅仅是瑟西。”
“加里,你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就像当时你照顾我一样。”葛洛丽亚哀求道。
“你离开我了——”加里无动于衷地说道,“最后。”
“抱歉,但是我必须离开。”葛洛丽亚摇头道,“你知道他们的,加里。他们也许会保护这个孩子,可是千万不要让他们离这个孩子太近。”
加里突然专注地看着她,葛洛丽亚的语气变得空灵悠远,“我有一个预感,加里,预感——如果我没有回来,一种可能是我死了,另一种可能是我没死,那么就是他们干的。他们把我藏起来,我迷失了……”
她将戒指摘下来,放进珠宝盒中,交给加里,“邦妮是她的教母。”
“她是他们中的一员。”加里接过那个珠宝盒,不满地说道。
“邦妮跟他们不一样,我可以感觉到。”葛洛丽亚安慰似的挽住加里,“加里,你不要动这枚戒指,它可以保护这个孩子。我死了的话,你们可以用它找到我,但是一定要记住,那时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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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泰亚。”加里抓住瑟西的左手,他打断了她,“加拉泰亚——”
“我是瑟西,加里。”瑟西将魔杖收起来,双手握住他的手,“瑟西。”
“葬礼,伦敦,钥匙——”瑟西凑近他,努力听清每一个词,“克里奥。”
外面传来异样的动静,加里似乎比她更早察觉到,他使劲抽回自己的手,焦躁而紧张地喊道,“走,走,走——”
“再见,加里。”瑟西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将门锁恢复原状,假装自己从未离开。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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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now commit his body to the ground
Earth to earth, ashes to ashes, dust to dust
In the sure and certain hope of resurrection to eternal life
瑟西穿着素面的黑色丧服离开教堂,参加葬礼的哀悼者将留下来用餐。明天起牛津的房子将被重新出租,加蒂斯一家将要离开这里,而瑟西在成年之前的监护权归艾希礼·布特女士。
她已经目睹过提塔尼的死亡,如今面对加里的死亡……死亡并不悲伤,不用太担心它。可是如何不悲伤?你知道当你回头时,那个人永远不在那里。他不会再跟你写信,不会再跟你说话,你将永远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在放假期间与贝尔纳黛特住在一起。”布特女士说道,“她是你的教母,奥平顿先生生前告知过我。”
“只有两个月时间,我可以一个人住在伦敦。”太阳已经落山,但是仍留有一道血红色的斑痕,如同裂开的伤口低挂在遥远的西边天际。在闷热的空气中,有一种令人可怕的静寂,像是猛兽在蛰伏等待致命一击。瑟西这才想起明天就是6月24日——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就要进行,“我可以照顾自己的,布特女士。”
“你是一个未成年人。”
“我是一个巫师,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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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在格洛斯特格林等车时,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万幸的是当她抵达伦敦时雨已经停了。她拖着行李箱,寻找着那个住址。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看不到一个路人。昏黄的路灯,晃动着一些阴影。她绕过一栋办公楼,沿着卵石铺地的巷子,朝更深处走去。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孩,那么她应该在走夜路时感到害怕。瑟西认为自己是一个巫师,她没有这种担忧,但是她错了……周围一片漆黑,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另一个脚步声。瑟西抽出自己的魔杖,然而她慢了一步,对方也是一个巫师并且经验老道,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