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寒风凛冽,有求必应屋内火舌贪婪吞吐这四方的空气,用力向上伸展着,撑破了徒留外壳的监牢,迅速爬到桌椅和墙上,整个房间煨烤在火焰之中,散发出既痛苦又兴奋地味道。
诺特瞪大了眼睛,微驼的背直立起来。
“很有趣,不是吗?”瑟西用手轻敲桌面,幻象随即消失不见,灯盏仍旧静静在那里燃烧着,“但只要注意力足够集中,就能够不被影响……”
时间已经过了半夜,瑟西和诺特才离开八楼,学校里几乎空无一人。他们慢慢走过走廊,拐了个弯,遇见了波特。瑟西很容易注意他的手,因为他紧紧地捂着,殷红的鲜血依然溢出来。
“发生什么了,波特?”瑟西一边问道,一边悄无声息地进入他毫无设防的记忆中。
我不可以说谎,他写道,右手背上的伤口裂开了,流出鲜血。我不可以说谎。伤口陷得更深,火辣辣地剧痛。我不可以说谎。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下来,羊皮纸上血迹斑斑……
直到乌姆里奇声音响起,瑟西退出他的脑海,随手为他的手施了一个治疗咒,“你应该告诉麦格教授。”
他的伤口慢慢愈合,红色的划痕还留着,冒出细细的血珠。波特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可注意到诺特在场,他只是无措地说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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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时间,斯莱特林的长桌上讨论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文章,上面是标题:魔法部寻求教育改革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任命为第一任高级调查官。瑟西皱着眉听马尔福念道:“在部长试图控制所谓霍格沃茨教育水平下降的局面计划中,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新举措……调查官将有权审查她的□□同事,确保他们都能达到标准。乌姆里奇教授在其教职之外被授予这一职位,我们很高兴地告诉大家她已经欣然接受……”
“现在知道邓布利多将得到公正而客观的评价,我总算安心多了。现年四十一岁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昨晚在他威尔特郡的宅邸里说,我爸爸!”马尔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我们许多关心自己孩子切身利益的人最近几年一直为邓布利多的古怪决策忧心忡忡,现在得知魔法部正在密切注意这一局面,感到十分欣慰。”
乌姆里奇开始在课堂上进行检查,尽管很多人不喜欢特里劳妮教授,由于太憎恨乌姆里奇,让他们更情愿偏向特里劳妮教授一边。但乌姆里奇不敢像在特里劳妮教授的课堂上那样,跟着麦格教授在变形术课教室里走来走去。她坐在角落里往写字板上记了又记,当麦格教授最后叫全班同学收拾东西下课时,她站了起来,一张脸板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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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从图书馆离开,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个梦。飞马与白鸟,海洋与岛屿,布莱克夺走她的魔杖,杀掉了她,这些都不是她第一次梦。然而这个梦又一次出现,试图向她昭示什么。当瑟西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桃金娘的盥洗室前。
提塔尼。
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她在里面发现了提塔尼。她大概只注意到提塔尼。那些管道为蛇所打造,可有谁会专门建一个华贵的大厅给一条蛇呢,哪怕它是蛇怪?
“你不能进去……”低哑飘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从这里……”
瑟西转头对上血人巴罗那双空洞的黑色眼睛,“日安,巴罗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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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戴着枷锁、形容枯槁的幽灵领着瑟西来到他们上天文课的地方,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上。她可以看见大家在费尔奇面前排起了长队,从顶上立着带翼野猪的高高石柱之间穿过,前往霍格莫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挡住了眼睛。
“一直很想感谢您的帮助……”瑟西道,“在我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时候。”
他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凳子?”
在瑟西疑惑不解的目光下,他自顾自地喃喃,“有谁会注意到那个凳子呢……”
“您知道密室却没有告诉其他人,霍格沃茨的历任校长。”
“它只是一间教室,斯莱特林专用的。在老师走后,他把那间教室闭关了。”巴罗凝视着某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入口原本不在那里,科维努斯·冈特在霍格沃茨改建时把它藏了起来。”
巴罗给人的印象是沉默寡言的,瑟西第一次听他讲那么长的一段话,“教室里有什么?”
“一些老师的文稿吧。”他说,“你应该问提塔尼。”
瑟西淡淡地说道,“提塔尼已经死了。”
“你有一枚戒指,海吉亚夫人戴过它。”巴罗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她的颈间,“他们肯定是在密室里找到那个咒语的。老师讲过那样东西,欧勒·布洛克还将它记录下来了。可是老师从来没有告诉我们如何制作它……”
瑟西从衣领中拉出那条项链,问说:“它是什么?”
“你知道海尔波吗?”巴罗直直地盯着那枚戒指,“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