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结束,苑纪狠狠晃了下神,五条悟拍了拍脑袋。
他们身上发生变化。
走出几米,女孩手掌心突然多了一行字:
规则1、你没有弟弟,如果记忆里出现了不合常理的内容,喝柠檬苏打水可以清除影响,柠檬苏打水的瓶身为白色。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下一秒那行字凭空消失,她反倒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是什么意思?
苑纪还赶着去干活,免得被女仆长抓到偷懒,气喘吁吁到院子,又是一阵清扫。她名义上确实有一个弟弟,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今晚她还要带着甜品和杂质去他的房间。
等等,她猛然醒悟,自己明明是独生女,还是自由身,昨天在商场门口指挥交通,被扭送到精神科,后面发生什么来着?
好像有一个很绵很软的绵羊头。
两种截然相反的记忆同时存在于大脑,焦虑蔓延,她几乎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只能蹲在草丛里数石头子数量。
计数是最普遍的强迫行为。
她数过一遍,焦虑状态好转许多,这时天也黄昏,旁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
“哟~石子数量是634.”白发蓝眼的少爷操着欢快的语调,“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五条悟!
她掩盖住被吓到的表情。
那确实是记忆里的弟弟,可苑纪心里总有种陌生,挨着他的胳膊也汗毛倒立。
她低下头,“不是说今晚去你那边吗?”
“好像有这么回事。”少年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轻飘飘的手掌下一秒掐在她脖子上,缓缓发力,“所以,快点交代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院子里的人我都有印象,只有你是外来者。”
那双手如铁石一般强硬,苑纪扒拉几下就濒临昏迷,半梦半醒间,她看到对方头顶一个BE进度条正缓慢积累,最后到达第二个节点。
五条悟猛然松开手,又一段记忆闯入脑海。
*
【婚宴之后,五条悟和那位‘姐姐’很久没有再说话,每次遇见,她或抱着扫把,或端着桶,衣服也和所有女仆一样。
两人在一条长廊相遇,她很快低头,靠墙等待五条悟经过。
五条悟想,她看起来是放弃了。
一时失了兴趣,仿佛在海上看到一片白光,飘过来却是死去的银鱼,甚为扫兴。
他毫无留恋擦肩而过,一只手猝不及防拦住道路。
少年表情冷漠,不带感情地移目看她,那女孩啪啪打着自己的手,好似在怨它擅作主张。
可前后看两下,四周恰好无人,苑纪眼里破碎的野心再度凝聚:“少爷,你看过外面的杂志吗?”
他们来到苑纪房间。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本jump,可五条悟分明看到下层杂志的封面是露大/腿的女郎。
再度看向苑纪,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所以五条悟直言,“这种东西我可以让老头子给我买。”
于是苑纪拿出了压箱底的第二本杂志,她递过来时张大手掌,替封面女郎捂住裸露的大/腿,轻轻解释,“我看很多你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在买......”
可那遮盖动作终究是无用,一到五条悟手里,封面上的腿又原封不动露了出来,少年像一尊冰封的神像,表情动也不动。
苑纪后悔了,她扑上来,又遮盖住了女郎的大/腿,“等等,你还是别看了。”
五条悟一个眼风扫过,苑纪的手逐渐松下来,房间里再度恢复安静,只剩下偶尔翻页的哗啦声。
女孩低垂着头,这样的姿势下就无需强打精神,也不需要保持微笑,可以摆着一副丧气脸也不被女仆长训斥。
她心底的焦虑升起,在排列不规则的木地板上划着,好像这样就能让竖线恢复平行。
没有多久,少年放下了书。
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喜欢或者讨厌,又或者他早就看过这些,所以才如此波澜不惊,苑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莽撞,焦虑到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少年指着杂志封面,“你摆出这个姿势,这件事就是我们的秘密。”
苑纪嘴唇发白,眼前发黑,花了好久才凝聚起视线,第一次仔细看封面女郎的照片。
少年耐心跪坐,面对姐姐狼狈又带着恳求的样子,眼神轻微波动。
终于苑纪明白没有回旋余地,她安慰自己,这不是原本就想做的事吗?把霸占妈妈视线的弟弟拉下水,她已经不期待妈妈的笑容,那就让妈妈露出怒不可遏的神色吧。
晃晃悠悠站起来,紧握着和服下摆,又呆立好久。
五条悟安静坐着,正如最好的观众在表演开场前都不会焦躁,他久久被拉长的兴趣,可不是狼吞虎咽就能解决的。
女孩表情放空,向上拉起帷幕,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