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它的四肢,还剩下一只手。”
“无所谓,我亲手杀了它千百次,早就厌倦了。”
“既然厌倦了,那为何依旧苟存于世呢?”林碎反问道。
多琳站在林碎的对立面,与她相望,她们之间,隔了不过数米远。
“它们这样子,是不是很丑啊?”多琳伸出尖细枯槁的手指了指地上的非埃,向着林碎歪歪头,“我把它们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它们…它们比畜生还不如。”
林碎静静地望着她,手中捏紧刀柄。
突然,多琳开始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它们得到了一切,却杀害了我的家人,将我们死去的那天,作为庆典欢歌载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恨,我好恨呐!”
“可是,就算是杀掉它们千万遍,为何我还是如此害怕。”
多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胆怯尽数消散,只余下猩红的疯狂,“大概是,不想死得那么孤独吧。”
“淑华!”
“队长!”
姜厌跟淑华二人不知何时站到了多琳的身旁,略微低垂的脑袋、失去神采的表情与钱知璟如出一辙。
多琳拍拍手,远处正被火烧的一栋房子轰然倒塌,一只巨大的黑兔子破土而出,火焰在它脚下湮灭,它转动着头部使用倒三角型的鼻子四处嗅着,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方向,紧接着迅速朝着众人的方向奔来。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不停从它口中传出,裂开的唇瓣中时不时掉下残肢断臂,沾湿的唇边毛发滴下血液,比房子还大的身体上凸出肋骨的模样,内脏肠子从剖开的腹部伤口处洒出一地,胡乱飞舞的肠子如同章鱼腕足般绕着身体四周的舞动。
从远处到达小镇中央对一只巨大的兔子来说只是两三步的距离,待它到达祭坛处时,众人才对它那庞大的身体有了一个具象化的理解——说它是一座小山都不为过。
林碎仰着头盯着兔子那被蒙上一层灰色的血红眼睛,早已失去的鲜活在此刻被赋予了别样的生命力。
一根卷曲的肠子轻轻卷起站在祭坛上的多琳,将她放在兔子脑袋的中央,又像是眷恋般蹭了蹭多琳的面具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沾染上灰烬的兔子面具后那一双眼蔑视着祭坛上的所有人,“你从什么时候猜到我是核心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林碎右手撑住脸颊一脸苦恼,装作思考状在祭坛上走过来走过去,不着痕迹地朝周一和常乐使了个眼神。
她先把多琳给拖住,他们趁这空隙把那两个被操控精神的给打晕控制住。
“当然是...”林碎故意拖长声调。
多琳的视线紧追着来回渡步的林碎,饶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余光瞥见姜厌二人已被制服住,林碎终于站定在兔子身前,抬起的眼中充满戏谑,“第一眼啦。”
多琳感到好奇,“哦?难道我的演技出现了什么纰漏吗?”
林碎摇摇头,笑得眼睛快要全部眯起,“因为...你身上实在是,太臭了。”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尸神的那股独特的恶心人的味道就会变得浓烈至极。我可是用了好大一部分意志力才忍住没吐出来的呢。”
与平常别无二致的笑脸,就算当下极度怪异的气氛也阻挡不了两人之间如同拉家常一般悠闲的对话。
多琳并不生气,盯着林碎的视线里是赤裸裸的痴狂,“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更想要让你留下来陪我了呢。”
“姐、姐。”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林碎微笑着回复道。
话音刚落,兔子腹下泄露出的肠子便扬起朝林碎卷去,林碎侧身向后跳起躲过挥来的小肠。
捞空的肠子狠狠砸在祭坛地板上,扬起些许花瓣与石头碎块。
林碎眯起的双眼微微睁开,看向自己原先站立的位置,地面绽开无数条裂纹,而每一条都像是代表了对她深深的恶意。
她若是实打实挨了这一击,怕是胸骨乃至内脏都得被锤烂。
近在咫尺的堪称能让san值狂掉的触手肠子在将地面砸裂后转过弯接着向林碎伸来,林碎见此转身就跑。
虽说她没什么洁癖,但被内脏缠绕什么的,想想就觉得恶心。
她不动声色地引导兔子的攻击远离祭坛向着城镇的住房区释放,脑中极速转动着思考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这只死尸兔子太大了,用普通刀具根本对它造不成什么伤害,无脑冲上去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被锤得连渣都不剩。但一直逃跑就没法近核心的身,而且她的身体没办法支撑太久。
其余剩下的那几个清醒着的处决者,她几乎可以不用考虑他们帮忙,没有默契的队友不如单打独斗。
林碎在密集的房子丛林中穿梭,扭曲的肠子紧随其后,坚固的水泥在它的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