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其事的样子将烟送到嘴边,只是好几次都没咬到烟嘴。那萤火不停轻颤着,向下滚落白色烟灰。
‘笨蛋啊你,人类之所以会说话、写作、歌唱,正是因为想要将自己的情感给表达出来。关心的话要当着对方的面说,喜欢和讨厌不一样,开心的、愤怒的、悲伤的…如果不能好好表达出来…’
‘你自己一个人会难过死的。’
久远的记忆在她脑海中蒙上一层灰,女孩的声音像是被降噪数十次后变得有些尖锐,禾七那被人吐槽无数次面瘫的脸上,第一次浮现难过的表情。
“她可能,一直都认为,我还在怨恨着她吧……”
一点火光噬咬她的指尖,烫得禾七回过神松手扔开燃尽的香烟,“你怎么样了?”
“老样子,你呢?异能…”黑衣男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算了,不聊这些。”
禾七重新点上一支烟,跳跃的火焰倒映在掌心,灼热而滚烫,“队长,你知道该如何去创造一首乐曲或者诗词吗?”
黑衣男…不,千江长明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便再自顾自地接着继续往下说着,“自天地初开,从神话时代走到历史,世间万物历经种种磨难,一次又一次的天灾人祸层出不穷。早期的人们只能在无尽的水深火热中嘶喊、挣扎、受苦,或者,默默消逝。
音乐、诗词就是在那样的时代下所诞生的,因为人类大多是含蓄的,不同于任何一个物种的思想、语言、情感表达,代表着人类需要能够承载他们情绪与精神的寄托。”
“它们来自于人类,而人类,是它们唯一的造物主。人们赋予它们各式各样的色彩,它们远不止于纸张上的文字和曲谱。就算是颠覆传统的旋律、格式、节奏和风格,人类依旧能够创造出新的作品。”
“而创造的要诀,则是要在日月交替的那一刹那抓住梦的尾巴,碾碎后混着杜康一并咽下,让酒的辛辣在胸膛中游走、燃烧,烧尽每一寸血肉与肋骨,将心脏融成一滴黄金,最后剩下的,将会是一切的开端与终结。”
“我不是这个世界唯一会‘创造’的人,我甚至根本配不上什么造物主。”禾七的胸脯随着深呼吸而起伏,话语的尾音似乎有些哽咽,“无法坦率亦不会做梦的我,抓不住它的尾巴。”
……
“早在二十一世纪甚至更早以前,不!是每个时代!每个时代都会有惊艳世俗的作品腾空出世,像是神明刻意的指点、降下的福泽,又像是人类超越神明的序章。而唐代!林碎!”浮黎似乎越说越兴奋,但依托于他那温润的嗓音,不管说着什么,都像是一盏清茶般柔和,“在唐代,诗词的创作进入了一个空前绝后的盛大时代,因为它们迎来了一个令后世千百年都会为之震撼的巨人...”
“李白?”林碎试探着出声。
“对!就是李白!”浮黎立刻肯定地回答道。
林碎总觉得他现在这样子跟那追星的小迷妹没什么两样,“你不会是,李白的毒唯吧?”
浮黎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有些失态,欲盖弥彰般地咳嗽了几声,“咳咳,当然不是。”
“哦,那就是咯。”林碎自顾自地点点头。
这前夫哥也真是的,林碎扶额苦笑。
小样,还跟她装呢。
“钱知璟的资料我找到了,蔷薇园确实是他年幼时所居住的地方没错。不过,他小时候可不叫现在这名。”浮黎顿了顿,又说起另一个话题,“话说回来,那首曲子跟你目前进入的这个‘域’,适配度还挺高,也不知道是谁弹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林碎再次望向那个空无一物的窗台,“也许,他也在思念某个重要的人吧。”
“那场大火烧死了太多人,包括他唯一的妹妹。全家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么多年没崩溃估计也就是因为他们神选者所谓的情感缺失救了他,而现在他的尸神苏醒,缺失的感性回归,他不疯才怪。”浮黎跟林碎念着他所提取出的资料,话语末了还有些唏嘘。
林碎沉思片刻,“有查出来是谁放的火吗?”
“这就不知道了,有说是仇家的,也有说是那个极端的邪|教组织,不过大多都在传言是钱知璟自己放的。”
林碎立刻否定道:“他的异能我见过,不是黑焰,只是普通的火焰罢了。”
之前在博物馆时,他放出的火焰还能被水浇灭,但周一说当年的那场大火是黑色的,并且无法扑灭。虽说神选者在最开始觉醒异能时,无法控制能力而伤人的事件层出不穷,但绝对不会出现刚觉醒的异能与后期掌握的异能不同的事。
浮黎不在意地说道:“所以只是传言嘛。”
“仇家是怎么回事?”林碎又抓住了另一个问题。
“你可能不知道,钱家本身是靠武器研发发家的,呃...俗称,战争贩子。”讲起这个时,浮黎有些犹豫,像是在小心翼翼地,生怕触及到林碎的霉头,又像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