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茧(10)(1 / 3)

当破碎的月悬挂半空,劳碌一天的人们匆匆回到温床,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怪物蠢蠢欲动。一只黑猫轻巧跃上窗台,浑身沐浴在莹莹月光下,金黄的瞳孔锁定猎物。

林碎将手搭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怎么了吗?”周一走上前,在她耳边用着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一缕发丝垂落肩头,随着林碎摇头的动作摆动,如水波般轻盈,“没事,你早点休息。”

周一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回应道:“知道了。”

林碎看着周一进入了自己隔壁的那个房间,这才摁下门把手抬脚走入里面。

漆黑一片的房间,窗台处投射出一个被月光拉长以至于有些扭曲的影子。

“那金灿的地方实在凄凉。

高悬夜空的月亮,并不是当初亚当见到过的情形。

人们无数世纪的凝注使它积满了泪水。

看吧,它——就是你的明、镜。”

无法看清面容的长发女子坐在窗台上翘着腿,手中拿着一本略显单薄的书,在林碎合上门时,声情并茂地朗读着诗歌。

“嗨~你好吗?或者,我该说,‘我’好吗?”长发女子“啪”地一声将书合上。在月色下,书页上扬起的些许以肉眼难以捕捉的细小尘埃在空中跃动舞蹈,如同人们儿时在母亲的怀中,所听见过的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精灵仙子。

林碎并不意外,她不慌不忙地将门反锁,“怎么不继续躲在门外了?”

“瞧你说的,我要来见你,当然得先挑个好时机,再梳妆打扮一番,不然怎么能我彰显出我对自己的重视呢。”坐在窗台上的林碎嘻嘻哈哈地朝着另一个“自己”“友好”交流道。

“是吗?”林碎绕过房间中的桌椅,径直走到窗台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面前的女人。

窗台上的林碎前后路几乎被眼前人封死,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她却只盯着那副属于自己的眸子,笑得欢快,“不信的话,要不,你来摸摸我的心跳?”

说着,她轻轻勾起林碎的手指,引导着,如同情人一般缠绵摩挲着,将林碎的手搭在自己的胸脯上。微眯的眼睛如两轮弯月,脸颊上靠近眼睑的痣化为月亮下的暗红色狐狸蛊惑人心,然后伺机吞噬上钩的猎物。

林碎由着另一个林碎牵着她的手放在胸上,平静地转动眼睛瞥了一眼顺手放在身旁的书,那白色的封面上——似乎是白色?——用烫金机烫印的几个大字。

博尔赫斯的诗集?

林碎挑了挑眉,她是没想到这房子内,居然还有这等好东西——准确来说,来自灾变前的世界的诗歌,“大迁徙”时丢弃的太多,再加上墙内禁条其三:

“神罚”前之书籍,应为禁书。禁书,不可学之。

以至于现在极少数的孤本已在地下黑市中卖出天价。

虽说这只是“域”内模仿产物,但只要能模仿,那就证明,这玩意曾经是真实存在于这房子内的。既然那个林碎已经翻阅过,说明,核心并不只是模仿了这本书的外观,且至少是在核心——也就是钱副队看来,这本书的意义超乎寻常啊。

音乐、诗歌、战争……他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再次转回视线时,她就着搭在林碎胸前的手,十分恶劣地用力向下按了按,顺带还点评了一番,“手感不错。”

“那么现在,我的明镜能否告诉我,你知道的那些情报吗?”林碎仰视着占据高位的另一个她自己,仍旧是婉转魅惑的声音,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林碎抽回手整理了一下黑色的手套,上挑的眼尾暴露她此刻还不错的心情,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她说:“当然,乐意之至。”

……

“这么说来,钱多多就是钱副队咯。”林碎单手支着身子,毫无形象地坐在窗台,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歪歪扭扭的。

“嗯,根据现有情报来看,钱副队爆发异能的日子也跟这里的时间线高度重合。”林碎站在阴影中,一只脚踏在窗台上那人的影子的边缘,没有踩上,只是两方的靠得如此之近,却又离得太远太远。

窗台上的林碎伸手在月光下摆弄着影子,时而隔空触碰对面林碎的脸,时而比出兔子的形状,“真没想到啊,他居然用的是假名。”

“不算假名,只不过‘钱知璟’也不能算是真名就是了。”

“‘你死后,我便冠以你之名’,这故事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林碎假装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毕竟心有愧疚吧。”另一个林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全家连同最年幼的妹妹都死了,自己却还好好地活着,那心理压力太大了,总得有个寄托。”

人类情感真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就算是尸神沉睡、理智如机械的神选者,也会在时间与凡尘的腐蚀下渐渐堕落。

就像某天神明落下凡尘,从此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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