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小孩绝对不是什么轻松活。
而坂田银时自认自己绝对不会是什么合格的监护人。
啊,像“靠谱的大人”这种说法,要是被用来形容他,怕是楼下的登势婆婆都能笑死。
半死不活的时候被老太婆从墓地捡回家,因为无所事事,做什么都燃不起兴趣,所以就决定什么事都做,于是在楼上开了一家万事屋。
儿戏一样的开端,自称老板,却没有属下,做着零散打杂一样的活计,甚至日常拖欠房租的男人,实际上在过去的攘夷战争中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
但是那又怎么样,并不是什么荣耀的过去,完全是败仗。
坂田银时从来不喜欢提及过去,也并不喜欢回忆,所以那孩子问他过去是什么样的时候,他也是随意地就敷衍过去了。
再说,他的过去也不是什么正常小孩子的成长路线,根本没法给予孩童任何参考意义。
……
最近,小姑娘好像努力地想做个“正常”人了。
但“正常”是什么呢?她所理解的正常绝对和世俗理解的“正常小孩子”完全不一样吧。
比正常孩子成熟的思维到底不可能变回真正幼稚的状态。
就算是能做到阳光开朗,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失去正常人的感情,但经历过的痛苦记忆也不可能完全被抹除。
而被杀死无数次所造成的“后遗症”也确实是存在着的。
比如说她刚开始甚至还有点不自觉的自残倾向。
走到高处就会想要往下跳。
一脸冷淡地用尖锐物体试图刺伤自己的手掌……等等,各种,被坂田银时阻止了好些次。
没有痛觉带来的无所畏惧已经深入骨髓,完全没有自救意识、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实际上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
能“杀死”樱川明子的人不只是害她变成这样的祖母而已。她自己也能很无所谓地去“杀死”自己。
不过最近好歹是扭转过来了。
想变得正常是好事,首先是从思维上开始的转变,哪怕是和世俗意义上的不同,但那也是非常积极向上的状态了,而成长中的自我摸索其实也是一个过程。坂田银时并没有去干涉她的想法。
但有时候,应该说只有在折腾起他来的时候,倒是很像个正常小孩子了。
说起来,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正是最难搞的时候,在这个鸡嫌狗厌的年纪,小孩子是很难招人喜欢的。
他们喜欢做一些奇怪的恶作剧。
嗯……比如说玩你脑袋上的头发,让你可怜的毛囊变得越发的脆弱。
比如说在你手上缠着的绷带上学画画,明明嘴上说着要画q版的银酱为什么给他画成乌龟了啊?混蛋!是故意的吧?!
比如说抢走你的《jump》,然后打开电视挑出新闻频道并把电视交给你,喂,不是所有大人都喜欢看新闻的好吗?不要浪费电好吗?这在报复他让她看子供番是吧?
啊啊,如果不是因为受了点伤,被小姑娘盯得死死的出不了门,坂田银时肯定就出去享受自己独身一人的夜间生活去了。
当然,像他这种不论哪个世界都是穷光蛋的人设是不会有什么奢华的成年人夜生活的。顶多也就是找个附近的酒馆喝点小酒罢了,把自己灌得醉醺醺再摇摇晃晃地回来。
那是在他自己的世界就延续过来的习惯,每次宿醉头痛的时候倒也会嚷嚷自己再也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但是每次都是不长记性的继续下次还敢。
所以,这算是什么合格的监护人嘛,如果他是真正的家长,绝对会被儿童保护协会的人投诉吧?
比起在家里看小孩,坂田银时当然更喜欢出去浪。不靠谱就不靠谱在,烟酒赌三样,他除了第一样都沾了,可谓是个肮脏的大人了。
借着月光回来的时候,小姑娘早就睡着了,小孩子的作息时间还是挺正常的。
小姑娘对他喝酒宿醉的行为懒得发表意见,反正坂田银时也不会发酒疯,就算是吐了也在外面吐完了。她见怪不怪,自称自己很成熟,也不像普通小孩子晚上害怕还要找大人一起睡。
然后,看看现在这家伙在干什么。
哦,他懂了,又是什么恶作剧对吧?
看着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的小姑娘。
一瞬间觉得她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坂田银时恍惚地回忆起自己被松阳捡回去的年龄,也差不多是这么大吧。
自己当年有那么难伺候吗?他也搞过一些恶作剧,但是他就记得松阳的铁拳制裁了好吗?
但是小姑娘显然是不一样的,是没办法用铁拳制裁的存在。
“怎么了?做噩梦了?”
小姑娘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坂田银时吊着死鱼眼吐槽:“啊啊,我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