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蔑了昭宁,药瓶的事她也说不清楚……是我教女无妨,倒害了两位侄女!”

谢煊已经听姜氏说了,但看了眼谢昭宁的手被烫伤,谢宛宁又哭得哀哀的,他心里也有些责备谢明珊。但身为叔父,这话他也不好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过打闹而已,昭宁和宛宁也不会怪罪了妹妹,还请二嫂不要过重责罚她。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这倒不影响咱们家的和睦就是了。”

说着谢煊转身,对在场之人说:“今日谁也不许对外提起此事,二娘子只是意外发疹子,与任何人都无关。谁若是对外提起叫我知道了,便赶出府去也是该的!”

在场女使婆子并不多,皆立刻应喏。

听谢煊不怪罪,还要保全谢明珊的名声,林氏也松了口气。

“我先带她下去收拾了,下午的扫墓她便不去了。”林氏说着。

谢明珊仍然在哭,“我没有!娘,我真的没有,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我没有泼谢昭宁,没有给宛宁下药啊!”

她这般说着,但是谁也会信她的呢,就这般被带下去了。

此刻谢昭宁已经被从地上扶了起来,而女使终于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给谢宛宁喝下。谢宛宁喝了药才终于不再痒得恨不得挠破皮肤,她忍得浑身是汗,可方才也还是没忍住,挠破了手臂内侧的一点肌肤,只怕会留下疤痕。

谢煊先是走到谢宛宁身前看了她的情形,见了模样甚是心疼,安慰道:“喝了药好生睡一觉,下午的扫墓你便也不去了罢。”

谢宛宁含泪应好,又说:“父亲,我相信不是明珊妹妹所为,她与女儿向来交好,不可能害女儿。您不要怪她……女儿、女儿的伤势并不严重。”

谢煊听了更是欣慰,这个在他跟前长大的女儿心性良善,大方得体。

“父亲都知道,你好生歇息。父亲定会找了最好的药来,必不会让你留疤的。”谢煊柔声安慰她,叫丫头放下了帘子。

谢昭宁听到这里,嘴角微勾,这便是谢宛宁,能利用任何情势为自己获得好处,如此大度善良,又楚楚可怜,父亲怕是对她越发怜惜了。

方才母亲提了彻查一事,但是父亲却不同意,怕的是伤了两家的和气。父亲对家中之事一贯如此,总是怕伤了颜面,伤了和气,许多事捂着不说,进而越来越大。

不过恐怕即便调查起来,最多查到谢芷宁的蛛丝马迹,查到谢宛宁却很难,她一向是明哲保身,深藏不露的。谢昭宁有时候也在想,分明她才是在谢家被千娇万宠养大的嫡出娘子,为何会养出这样百密无疏、极善演戏的个性。

谢煊才走到谢昭宁面前,也看了看她的手,但已经叫女使临时包扎起来了,什么也看不到,他也问:“伤得可重?”

谢昭宁垂眸道:“父亲放心,伤得并不算重。”

谢煊才又问:“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亲明鉴,女儿的确是被冤枉的。”谢昭宁仍然是这句话,她绝不想平白背着这样害人的名声。“也不知是哪里惹了明珊妹妹,不过我总想着父亲说,姊妹之间和睦最为要紧,所以也没有同明珊妹妹计较,只希望日后还能同明珊妹妹姐妹情深。”

谢煊看着她许久,缓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也是受委屈了,一会儿父亲叫人送些上好的烫伤膏药去你那里,你好生用着。不过明珊毕竟是你堂妹,还小了你一岁,不懂事也是有的,日后看到明珊,也不必再与她计较,那金刚经就不用抄了。你今日亦是受了伤,回去歇息吧。”

姜氏动了动嘴唇,看着谢昭宁似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谢昭宁才笑了。她再度做出恭敬模样:“多谢父亲、母亲。女儿手还有伤,不能伺候父亲母亲进膳,便先回去了。”

谢昭宁带着青坞出了门。

青坞见终于出来了,才捧着她的手,心疼地问道:“娘子,您的手伤可要紧?”

谢昭宁摇摇头,不是滚开的水,她并不觉得有多疼。

她抬起头,只见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明亮的晨曦披在屋脊上,远处有一些起伏的屋脊,那是汴京著名的和乐楼、遇仙楼、长庆楼的屋脊,也只有汴京,才有这样高的琼楼玉宇。从前她在西平府,未曾见过汴京繁华,后来回了汴京,又关在这四四角角的宅院里,也没得见到汴京繁华。

再后来,汴京于战火中毁于一旦,于是她总想,这是何等的遗憾。这样的盛景,一辈子也没有真切的见过。

谢昭宁想起以前还被关在郡王府的荒院时,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眼睛也看不见了,时常拉着哑巴的手说:阿七,你知道吗,我从没有看到过汴京那些热闹的地方,我听人家说,汴京的御街有十多里长,百丈宽,周围都是街肆,热闹极了。还有金明池,演水戏的时候,就连皇帝也是要去的,还有琼林苑御宴,种满了奇花异草。我以前眼睛好的时候,想去却不能去看。现在即便能去,我的眼睛也看不见啦。

她不知道哑巴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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