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人给你们带来了,我去送人了。”乔良把吕芝母女三人带到了傅时羽房间,然后自己带着王秀才回衙门了。
“大婶儿,坐。”时玉离搬来一个凳子放下。
吕芝大婶儿并没有坐下,急急抓住时玉离的胳膊问:“时姑娘,抓到害死我女儿的凶手了吗?”
时玉离不知道怎么回答,吕芝大婶儿又着急地看向傅时羽,傅时羽轻轻摇了头。
吕芝大婶儿瞬间脱了力,倒在了时玉离搬来的凳子上,差点儿没稳住被时玉离扶了一把。时玉离扶人的时候,看到旁边两个小姑娘,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一动不动,看得时玉离眉头一皱。
时玉离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将将坐好的吕芝大婶儿哀叹道:“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时玉离猛然缩回手,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只是感觉先前那种不明所以的不舒服又涌了上来,但到底没想明白,只默默退回傅时羽身边坐下。
傅时羽将时玉离的反常看在眼里,待她坐定才轻声询问:“怎么了?”
时玉离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能摇摇头没回答。
傅时羽没再追问,看向吕芝大婶儿问道:“大婶儿,之前你说你没有等到李香薇就去她做活儿的客栈找,然后客栈的人告诉你们她不在,然后你们又怎么会去了后院的墙边?”
“啊?”吕芝大婶儿疑惑傅时羽为何这么问,但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之前香薇告诉我云来客栈的后院西南角有个洞可以递东西,我们怕客栈的人骗我们,就想着能不能从洞里爬进去看看香薇到底在不在。”
傅时羽连忙又问:“那你们进去了吗?”
“没,那什么洞啊,本来以为很大,结果就是一个特别小的洞,顶多只能容纳一个盘子,连香兰都进不去。所以我们没办法,还是先回去了。”
吕芝大婶儿说的这个洞,上次傅时羽和时玉离去的时候,也看到了,确实如她所说根本不能通过人,所以凶手并不是从这里进出的。
问完吕芝大婶儿后,送她们回了房间,傅时羽回来的时候,看到时玉离还在发呆,“时姑娘?”
“啊!我在,傅大哥我就是有个问题自己也没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就告诉你。”
傅时羽其实没想追问时玉离,他只是有点儿担心时玉离现在的状态,不过时玉离脱口而出的解释,傅时羽还是挺高兴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傅时羽也不得不承认,他和时玉离有很大的默契,在研究案情的时候,总是可以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而关于破案,本应该是傅时羽一个人的事情,时玉离在任劳任怨地帮他。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时玉离当成朋友了,所以此刻,他欣慰于时玉离的解释。
傅时羽不喜欢欺骗与隐瞒,所以哪怕只是萍水相逢,在确认了时玉离不是坏人之后,对于自己的身份,傅时羽都毫无隐瞒。
“刚刚吕大婶儿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傅时羽不再多想,又问起正事来。
时玉离想了一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觉得她回答问题的时候,跟人的感觉不太舒服,怎么说呢?就好像我们问一句,她才答一句,也并不是说了谎话,就是所有的问题都要我们猜到她才回答。”
傅时羽也有这种感觉,上次问她的时候,她并未提到这个洞的事情,这次他们从王秀才口中知道了她们去了后院院墙边,再次询问的时候,吕芝大婶儿才一一回答。
但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了没想到或者觉得不重要?傅时羽也没想明白。
“不会李香薇的死和她娘有关吧?”时玉离一股寒意漫上心头,兀自摇了摇头。
“好了,别多想了,回去休息吧。”
时玉离看向外面,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今日忙碌一天,从县衙到松阴客栈、沉香酒馆、云来客栈,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疲惫异常。
“好,那我先回房了,傅大哥你也早点休息。”时玉离起身走到门口,手刚伸出去打算开头,忽然想起今早傅时羽和县令卓询的约定来,有些忧心地转身,“傅大哥,你和县令约好了两日破案,要是明日我们还找不到凶手怎么办?”
时玉离没有从傅时羽脸上看到担忧,反而看到了久违的笑容,“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时玉离被这笑容冲散了所有烦心,打趣道:“傅大哥,你居然会开玩笑了啊。”
傅时羽这才猛然醒悟,自己为宽慰时玉离,居然说出这种玩笑话来,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时玉离很开心地回房了。
***
这一夜时玉离睡得很好。
第二日下楼的时候,却看到楼下乱糟糟的,客栈的老板正怒气冲冲地对着门口大骂:“你个孙子,居然敢偷客人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
“这是发生什么了?”时玉离走过去询问在旁边看戏的几个住店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