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错没接话,一手夺回他手里提着的书包。
“换好了,走吧。”
两人才上车,林朔的手机就响起来。
开了扩音,是靳成的声音。
“你走了?不过去了?安悦还在工作室等你呢。”
林朔皱眉。
“她过来干嘛?”
靳成的声音有些暧昧。
“她说...来拿落你那儿的衣服。”
谈错坐在他身后,注意到靳成刚说完这一句,林朔就把扩音给关了。
林朔把手机拿到耳边。
“你让她先走,今天我不过去,改天再来。”
这几天都没回家,两手空空竟是忘了这件事,也自然没什么衣服可以给她。
林朔说完掐了电话,谈错又敏锐的注意到,他还关了机。
头盔穿戴有些复杂,谈错敛了晦暗不明的眼神,在后座半天没理明白,林朔扭头朝她撒气
“读书那么行!平时怎么就那么蠢!”
抓过人三下两下给她戴好,双手向后拉过她一双手臂越过紧实的腰线,把她手掌打开放在前面的机箱上,谈错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匍匐在他后背上。
“抓稳啦,掉了老子可不回来捡你。”
话音刚落,脚底一声轰鸣,谈错被一阵向前的冲击力猛地一甩,一张脸扭曲的紧紧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上。
夜半冷清的街道,一团耀眼的火红急速的飞驰,没跑出多远,闷了一天的天空就开始抛小雨,机箱上逐渐变得湿滑,谈错干脆放手,一双手臂死死环上林朔精瘦的腰,往他后背也贴得更紧。
敏锐感受到触感下的身体僵了一瞬。
不过也就一瞬、片刻就恢复正常,仿佛耳边掠过后不留痕迹的风。
林朔闷着没出声,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谈错听见他脚下的油门又换了一档。
夏天的暴雨说来就来,到家门口两人都淋了一身,根本来不及把车子往雨棚停,就急冲冲的跑上楼,昏暗的楼梯间上留下两串湿重的脚印。
林朔走在前头,开了门就往里冲,谈错跟在他后面,一进门就劈头盖脸丢过来块宽大的浴巾,将她整个上身都盖住了。
她愣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地扯下来。
“你干嘛呢!”
恶作剧的人带着笑扫她一眼。
“擦擦、”
“都往地上滴水了。”
不光头发滴水,她身上那件白色的套衫也早都湿透了,皱巴巴紧紧的贴在腰身上,雨水出卖身体的秘密,里面的打底吊带明显的透出来,还有最里面带着花纹的蓝色内衣。
林朔默不作声收了眼神,背过身去不看她,将沙发扶手上一团乱的衣服抱起就往洗衣房走。
谈错盯着他的背影,慢慢跟上去。
看着花花绿绿的一堆脏衣服,谈错皱眉。
“琴姨呢?”
黑的白的都搅在一起,并不分类、毫不在意,林朔把衣服一股脑扔进洗衣机,又将身上湿透的T恤脱下来丢进去,转过身后背抵在洗衣机边缘,盯着谈错吊儿郎当的开口。
“休年假,旅游去了。”
她点头,陆琴教的是小学,比她教高三的妈松快不少。
“多久回来?”
林朔裸/着上身往客厅走。
“不知道”
“问这个干嘛?”
卧室门前的过道狭窄,两人交错,灯光灰暗,谈错注意到他后背上有一片青色。
等他走到灯光下,她才看见是什么。
“你纹身了?”
她皱眉。
林朔摇头,往沙发上敞开双腿大喇喇的一坐。
“贴的,闹着玩儿。”
他朝她伸手。
“不是说有东西给我?”
谈错这才想起,扯过湿哒哒的书包,小心翼翼的拉开拉链,从最里层将东西取出来递过去。
好在书包防水,里面的东西没坏。
一页盖有鲜章的法院传票慢悠悠的递到林朔面前。
平整的一张纸。
传唤人一栏写着林峰,传唤事由是经济纠纷。
林朔随意看了眼就把它丢一边。
“这种东西怎么寄这里来了,直接联系我爹啊。”
他抬眼看了下谈错。
“你们收到没?你爸和他不是一起的吗?”
林峰和谈书平也是从小一块长大,早年两人一起辞了体制内的工作去福建莆田倒卖石油,开了多年的加油站,正好赶上好时候,挣了不少钱,这些年眼看新能源产业崛起,又觉得加油站是夕阳产业,商量一阵把产业链利落的转手了,拿着大把的钱又回到省里来搞什么房地产。
这些都是谈错和林朔这些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