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孔岑白刚把房子的事情办妥,少了一桩心事。手里还余下几两银子,买了二两桂花酒,几片牛肉,正喝的滋润。
忽听邻居说闺女被抓进大牢了,说是因为县令大人用鞭子抽了她的情夫,她一时气愤不过,准备刺杀县令,结果被捉住。眼下下了大牢,指不定哪一天就拉出去砍了。
他手里的酒杯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掉在地上摔碎了,沁香的酒液也没机会乱窜就渗进了土里。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任兄弟可是亲眼看见小女被县衙的人捉走了?”
任兄弟点头如捣蒜,无比肯定:“孔老哥,你还信不过俺么,千真万确,俺亲眼看见哩,不过就是离得有点远。”
“有点远是有多远?”
“十几丈远吧,其余的都是别人说的,不过看那背影跟你闺女是真像。”
孔岑白也顾不得问是听谁说的,闺女没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无论是也不是都要亲自去县衙探一下真伪。
俗话讲,酒壮怂人胆,他抓起酒壶把剩下的酒一股脑全倒进嘴里,打了个酒嗝,跟着任兄弟一起去了县衙。
话说孔素和那王屠户一起带到了县衙,两人素不相识,却一同出现在了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只不过一人跪着,一人站着。
傅城已换了官服,坐在大堂案上,“啪”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堂下之人为何不跪,报上名来。”
是的,孔素作为一个灵魂来自几千年后的人,对于屈膝下跪这种业务还没有熟练,她已经反复思索自己为何被稀里糊涂带到了这里,得到的答案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抬头瞟了一眼堂上的人,斟酌道:“大人,民女名叫孔素,不是民女不跪,实在是没有想出要跪的理由,那究竟是枣核还是暗器大人不会分不清吧。”
听到孔素的名字,傅城的脸稍微往左侧了一些,冬风与他在一处久了,眨个眼举个手就知道他要干嘛。赶忙俯下身小声说起:“此人双十年华尚未婚配,家住南街福鼎巷,与他父亲相依为命,没有复杂的人员交往,大人可猜得出她所事何业?”
傅城一记白眼飞来,那意思是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何必搞得如此神秘。
冬风嘿嘿一笑:“稳婆!”
傅城:“稳婆?”
冬风:“没错,昨个晚上雁家就是请的她,如此夫人生孩子时才能化险为夷。冬云说夫人昨夜昏了过去,她进去后未说一言,直接下针,一套针法行云流水,出神入化,堪比华佗再世……”
傅城伸手挡住了冬风那喋喋不休的嘴,还略带嫌弃的用袖子擦了擦手背,冬风什么都好,就是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话唠一枚。
傅城:“孔素?”
“是,民女在。”
傅城:“你刚刚是在怀疑本官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冬风:“就是,大人是谁,乃堂堂黔西黑面小阎罗,谁人不知我们大人足智多谋,智勇双全,江洋大盗来到我们黔西都得绕着走,山上的匪徒看到我们大人都要赶紧溜走……”
傅城拿手揉着眉心,似乎在隐忍着火气。旁边的衙役小声提醒冬风:“冬风,说的太夸大了。”
说完还不忘提醒他看看大人的脸色,阴云密布,下一刻就要电闪雷鸣,冬风很识趣的闭了嘴。
傅城:“我们说到哪了?”
孔素:“指鹿为马。”
傅城:“对,指鹿为马……当时暗器是不是冲着本官的方向,幸而冬风机敏将其击落。”
孔素回想着当时那枣核确实差点就砸到人家那白袍子上了,遂点了点头,应道:“是,可是……”
那究竟是不是暗器冬风最是清楚,他一向爱说个不停,看到孔素被绕进去他有些着急,可到底还分的清自己的主子是谁,强忍着没有开口。他也纳闷大人一向对无关人员冷漠不理,今日却为何不嫌麻烦把人带来还绕这么个圈子。莫非大人对人家姑娘有意?
他赶紧双手捂嘴,生怕泄露了这一惊人发现。
傅城:“好了,即已认罪,那就签字画押吧。”
“大人,大人,小女指定是被人骗了。”孔岑白匆匆赶到,只听见认罪画押,这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冲到堂上急急喊冤。
“我们初来贵地才三月有余,小女怎会有情夫,又怎会刺杀大人。”
“停……爹,怎么又冒出来个情夫,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孔素莫名其妙,她不仅被县令绕了进去,莫名其妙承认了罪名,自己老爹也来搅和一通,她的脑袋是越搅和越糊涂。
孔岑白:“闺女,外面都在传你为了情夫刺杀县令,你是不是被骗了。”
傅城算是听明白了,这谣言传的也太离谱了,不过看到孔素那无奈何的怔愣模样,还是感到好笑,只是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孔素简直无语问苍天,她今天指定是走了霉运,这都是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