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当初他将楼湛带走的时候,被那娃娃死命咬了一口扎实的,出了不少血,要不是邵慕寻说那孩子留着大有用处,他早就将一把他摔死了。
徐池这才反应过来,梁非珏为什么要将楼风往汾水河谷引。
失踪的小王子一直都被传是楼砚救走的,这么一看显然都是梁非珏留下的后手。
“楼风有那么傻会乖乖听你的计划,与汾水河谷的人对上?”徐池不满梁非珏十句话藏着六句的样子,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困惑,“就算是他想要攻下那儿,也是我们去当前锋,他一个王坐镇后方,哪里又有人伤得了他?”
“徐池啊徐池,所以说你不懂这些个上位者的心态。”梁非珏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拔出利剑开始舞起来。
“你以为楼风会放过这个让他威名远扬的机会?他才做了新王多久,本就根基不稳,夷狄以掠夺为生,他带领不了他的人去争去抢,久了难道还会有人服他?”
梁非珏手中的剑刃泛出冷白的光来,他眼一斜,门后偷听的女子忽然便被他一剑封喉。
“正是他立威的好时机,他不会不自己亲自去的。”梁非珏漠然地甩了两下剑,薄纱窗上落上滴滴血印子。
“你我的作用,只是跟在楼风身后做个顺从谦卑的小将,功高震主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梁非珏的算盘打得很好,等楼风真的陷在了汾水河谷里头,他跟邵慕寻就推小王子楼湛上位。
要是放在从前,无父无母的稚子登位会掀起轩然大波,可今时不同往日。
邵家暗地里做得风生水起的兵器铸造生意,早就明里暗里收归了不少的贪利之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些墙头草自然是会跟着利益走。
等到那时,他梁非珏再做那个小娃娃楼湛背后的汗王,复国大业岂不就是近在眼前?
徐池自然是不知道梁非珏身后还有个邵慕寻为他源源不断地支撑着后续的一切,但他既然已经上了梁非珏的贼船,不得到些什么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梁非珏睨了一眼徐池的神色,拍拍他的肩,“放心,兄弟,咱们一道儿逃出来的,那是过命的交情,有我梁非珏一份,也少不了你徐池的。”
*
闻之阁自从宁安接手过后,生意果然红火了不少。
只是店里头事忙,却根本找不见宁安的身影,就连白露白霜的也没有看见。
秋生摸了摸后脑勺,又看了看这位他十分眼熟的新到槐江山的富商,耸耸肩客客气气将他带到了后头的茶水室,“这位爷,咱当家今日事忙,恐不能与您相见,您若是需要何种香,吩咐小的一声,小的立马给您包起来。”
乔装打扮的陈北桥咳了两声,不动声色看着几年不见的秋生作戏,他用眼神问秋生,你这小子是干啥呢?
秋生哪里不知道陈叔的心思,可楼砚那儿派人盯紧了他,他又能如何?
大公子也真是,要不是陈叔来了,他还真以为自己要被周家给忘了。
几年前,秋生奉周固明的命前往西北这地寻表姑娘,只是出师未捷,秋生被抓去做了俘虏。机缘巧合之下,他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又做了闻之阁的小厮。
这几年他借着闻之阁作掩护,从三教九流中打探了不少的消息,当日宁安一来槐江山,他就注意到了她。
然而楼砚严防死守,他根本就寻不到机会去接近宁安。
要说不说是缘分,谁能想到没有多久楼砚就将闻之阁买了下来,秋生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宁安的仆从。
“秋生,东家既然不在,你记下这位爷要的香即可。” 门口的壮汉对着陈北桥和睦地笑笑,脸上的横肉抖了两抖。
“可不是呢,我正记呢。”秋生对着外头打着哈哈,回身来对着陈北桥使眼色。
大公子是怎么想的,就派了陈叔一个人过来接应,表姑娘周围到处都是楼公子的人,就是他要将她绑了去,那估计也得是他先死。
“我是听人说闻之阁有别处没有的香这才来的,既然你们东家忙,我改日再来。”陈北桥抱拳告辞,却被那秋生拦下。
“哎呀,瞧您说的,贵人别生气,这一小碟岩苓香膏乃是咱们闻之阁的赠品,我给你包好,等过几日东家有空,小的自去寻您。”秋生挤眉弄眼地对着那壮汉,生怕他坏了这笔好生意一般。
陈北桥接过秋生手里的小盒子,袖摆掩盖下顺势递给他一张备好的字条。
“嗯,你这小厮倒是会说话,既如此同你们东家说,鄙姓陈,是晋中来的,我要的东西,得亲自见了你们东家才能说。”陈北桥在秋生面前摆足了谱,这才大摇大摆地准备离开。
“我住在南街最大的那家客栈,你可别忘记去找我,不然,”陈北桥踏出一脚前还看了两眼跟在秋生身后的汉子,“好一笔大单被人搅黄了,可别怪我。”
“是是是。”秋生点头哈腰送走陈北桥,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