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停下摇头,关耀眼中的忧虑大于喜悦:“姐姐,你是为了我才换房子的吗?”
“怎么会?”
郑若蔷将两把钥匙放于桌上,盯着他很认真的解释道:“是我需要提高生活质量,只是提前些时候,和你没关系。我要是为了你,该在你来后立刻换房子,并事事供着你,你想想,我有吗?”
“…没有。”
答案显而易见,郑若蔷摊手,任他自己想。
郑若蔷虽然负担两人的生活,也没有被脸冲昏了脑子,自己兜里多少钱几斤几两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好。”
明显的松了口气,关耀认真道: “姐姐,以后我会还你的,这是我欠你的。”
“好,这些等以后再说。”
郑若蔷伸手将人拉进来,立在门口说:“进来自己看看,书房结合卧室,别嫌挤。”
次卧虽然小点,但光线好,选这间给他也是想着学习的时候舒服点。
“怎么会?我太喜欢了。”
轻手轻脚坐到新的床上,关耀双手试探性的向下压了压。
“姐姐,不怕你笑话,这是我人生以来第一次在真正的家里拥有自己的卧室,谢谢你。”
关耀这才露出几分孩子气来,真诚的信赖的。
郑若蔷没忍住揉了揉他脑袋,“喜欢就好,后续的自己布置。”
“姐姐,我从前家境一般,也没受过多特殊的待遇,你不用多重待我。”
坦诚相待的青年还有惶恐,又怕自己给她惹了麻烦,怕她厌倦。
“那是他们,我待你就这样。”
郑若蔷给关耀的,是力所能及之内最能给的,不用攀比别人的独一份的好意。
“关耀,你受的起,没有人不值得更好的,你也一样,你不需要次次觉得自己受不起,从今往后你会得到更多好的,因为任何人都值得。”
许是情绪上来了,郑若蔷和他说了很多大道理,引导他直面原生家庭并治愈自己,以获得更高的成长。
因为体验过原生家庭的不幸的孩子不止他一个,因为淋过雨,所以想当撑伞的人。
郑若蔷休息在家的时候最喜欢待在透有阳光的阳台。
缩在软椅上抱着个半人大的菠萝布偶,关耀次次出来都能看见她慵懒舒服的半张脸。
叫停屋里看了一上午书的关耀,郑若蔷躺在阳光下招手道:“关耀,歇会吧,给我跳个舞休息休息。”
一瞬的惊慌过后恢复原样,关耀悄声松了捏紧玻璃杯的手。
“姐姐,你净会拿我打趣。”
“哈哈,年纪轻轻那么老成干什么。”郑若蔷面向窗外,干脆闭上眼,又说:“你看你外在条件还成,要是会个才艺,性格再外向点,妥妥的不愁吸引异性阿。”
她还在那苦口婆心劝他开朗一点,丝毫没有察觉到眼神逐渐变深的他。
关耀在盯着那个黄绿相间的布偶,越看,越是刺眼。
这个家里只能他得到郑若蔷的喜爱,别的什么都不行。
郑若蔷下班早,兴致冲冲的在厨房做晚饭,光亮的客厅,关耀穿件单薄的卫衣,脚下是她很喜欢的抱枕。
宽松的上衣衬得青年消瘦,里面待得大半年里被饿瘦的身体还没缓过来,俯睨着看着那个卡通抱枕,白炽灯找不到的脸上泛起不断的嫉妒厌恶。
关耀左手拿过玻璃杯,半蹲下来另一只手扯过沙发上外套垫在底下,双手死压着杯口向下用力,玻璃碎裂间白净的双手也流出血来。
眼底的痛色一闪而过,关耀抬起带伤的左手,失去痛感似的貌若不小心的压上去,冷眼瞧着那个干净的抱枕被染上血色。
“关耀,来盛米饭。”
寂静的屋内没有回应,郑若蔷关了气灶,找寻着问:“关耀?”
“姐姐,对不起,弄脏了你的东西。”
做错事一样的人挣扎着站起,沾着血和水的那只手指着那个抱枕万分歉意道:“姐姐对不起,我拿着杯子路过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它就被弄脏了,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关耀双眼晶润的和她对视,歉疚后悔之色明显。
“算了,一个抱枕而已。”
郑若蔷低眸看了眼颜色可怖的抱枕,这菠萝放着,好像还是她随手放的。
“凶器”还嘀嗒着流血,郑若蔷走近几步问:“手怎么样?”
“不,不碍事。”
关耀左手藏在身后,面上的忐忑紧张都是过分在意她的看法。
“唉。”
郑若蔷有时也不太喜欢这种将人看透的感觉,关耀将他的自尊袒露在她面前,任她指摘,是信任,也是低微。
“过来,我给你包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