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开来的那些人也从刚刚的惊恐中，琢磨出味来了，基地中心要是进来了异种，那些个异能者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现在回过神已经晚了。
面对无数双将要把她撕掉的眼睛，周今枝毫无负担地跟着工作人员走了进去，里面灯光昏暗，办公区域紧闭，偶有几个裹着厚厚棉服的人快步经过，并未注意到两人。
周今枝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你的工作场所与这里无关，请不要试图探究。”工作人员脚步慢了半拍。
“知道了。”
周今枝默默数着自己的步子，她们在四楼左转第三间办公室敲响了门，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几套桌椅板凳，还有个烧水壶，她特别留意到了墙上订着沓厚厚的本子。
看来清洁工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外勤。
“季临，你又在滥用基地资源，我会向上反应单独给403断电。”
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正翘着二郎腿，手上敲打得不停，见到两人进来此地无银三百两，赶忙把手机藏了起来，但还是被周今枝看到屏幕上很熟悉的页面。
季临早已练就了厚脸皮，他生的一张娃娃脸，与小葵不同的是他眼中并无疲惫，巴巴望着你莫名感到无辜，很难让人责备于他：“金姐姐，求求你了，就当没瞧见嘛，我都已经很久没有打游戏了……这就是新来的清洁工吧。”
周今枝知道他在插科打诨，笑道：“对，我叫周今枝。”
季临打了个大大的哈切，算是认识了。
“别对号入座太早了，入职前有个小测试，你做合格才行。”
“明白。”周今枝从善如流。
季临一把揭开身后那块花花绿绿的大床单，露出一张金属椅，“上去吧找个舒服点的姿势。”
周今枝坐了上去，冻得一激灵，手边有两个把手，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
“用力往前推，这是基础的力量训练，你是F级，数据达到60及格分就可以留下来。”金姐盯着顶上的数据，不给她能混水摸鱼的机会。
椅子上的周今枝很难说清那是什么样的触感，有股电流微涌入身体，刻意忽略这种感觉，她尽力前推，仪器却纹丝不动。
“40…50…最后给你3秒的时间。”金姐语气毫无波澜。
周今枝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额前浮起薄汗，堪堪推动了一点就不再向前。
数据停在56，金姐不再计时，“你可以起来了，不要耽误时间。”
“等一下，”季临忽然开口，“我好像忘记调整标准参数了，上次测试了一个E级，所以正确数据应该乘2。”
周今枝停下动作，掌中不住地颤抖，她莫名有股锤过去的冲动，不管什么后果。
“你确定？”金姐自然怀疑。
“当然了。”
在季临的兴誓旦旦保证下，金姐松口了，“你先待着，我给你拿通行证。”
等高跟鞋的声音一远，季临顿时松懈了下来，“我还以为这次能来很多人，真没劲。”
“谢谢你刚刚帮我。”周今枝道。
“不客气，你不会以为我骗她吧，数据是真的，你的力量是我遇到F级里算是厉害的。”
“在E级里呢？”周今枝好奇问道，她对自己的力量并不清晰，为了活下去，多数选择规避开风险，做一条安静的咸鱼。
“得了吧，随便一个E就能把你碾死了，”季临想了一下，悄悄又开了一局游戏，“不过，还好你合格了，喏，看到那窗子了吗？”
周今枝撇了一眼，底下的那堆人并未离开。
“她会把你扔下去，不过我挺喜欢你的，至少比前几任都聪明。”季临把脚搭在桌上，玩手机的心思蠢蠢欲动。
对异能者而言无所谓，但普通人不死也得残几天。
“扔下去就扔吧。”
那会她还能讹基地一笔，再不然跑到高度戒备去哭着喊两句口号，那些极端分子总不会吝啬于几个土豆，怎么着也不能亏待自己。
周今枝习惯性地打起算盘珠子。
季临眨眨眼睛，将注意力转移到周今枝身上，“能和你做同事，应该不会很无聊，基地里的那些人要么天天把杀异种挂嘴边，要不就是抢……”
“谁让你在这议论上级？”金姐声音冷然。
季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您一定听错了，我是在给新人讲规则呢。”
“注意分寸，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周今枝听懂了，目光不由向楼下望去，男人还倒吊在原地，嘴里依然说着什么。
“签字盖章，通行证就是你的，注意只能在工作任务的时候使用。”
金姐手里的单子拍在桌上，还有一条手环，应该就是通行证。
有了它就能自由进出九区任何场所，光这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