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绰绰有余,张老汉年轻时候在军队任职,赶牛驾马都不在话下。
现在才中午,估计要明天这个时候高家才会察觉到不对劲,所以算起来时间倒也充足。当牛车驶至郊外的时候,赵淳楣犹豫了许久,还是让张教头暂时停一下。她想去跟自己为数不多的知交闻焕章打声招呼,也算是成全了这段友谊。
此时的闻焕章才刚下学堂,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给自己和小阿秋做饭,看见赵淳楣了随意打了声招呼,之后似乎是想起什么,从屋内拿出个大算盘递了过去,语气中带着三分调侃道:“不是说了给你找个好家伙吗,怎么样,比你之前的那个好吧。”
不过这次赵淳楣并未跟往常一样与其斗嘴,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道苦笑。
闻焕章是何等心思,只一搭眼便察觉到不对,把东西放下,正色道:“可是发生什么了?”
赵淳楣将自己路见不平阉了高衙内的事儿复述了一遍,带着几分歉意道:“原本还答应阿秋给她做香水的,现在看来是实现不了了。”
闻焕章在她刚开口的时候就已沉默,半天,神色复杂地看向赵淳楣:“你当真……不后悔?就这么舍了这一切?”
赵淳楣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看着眼前的少女,男人好像才认识其一般,仔细打量了一番,然而还没等他说话,赵淳楣就已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先生,保重啊。”
“等一等,”闻焕章叫住了她,点了点手边,“算盘不要了吗?”
“不要了!”赵淳楣潇洒地挥了挥手,仿佛是自嘲道:“我发现了,自己这脾气,与人交往不管怎么算都是吃亏,贼老天的,谁爱算谁算吧。”
闻焕章听罢微怔,半晌,大笑出声:“妙!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