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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谨慎,竟半点口风都不肯透露。

不过也不怪他,想必这事未成,贸然说了对娘子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秦王地位摆在这里,树大招风,云枝并未有那等好奇的心思一定要问出什么来。

她替他打理好衣裳,“阿兄不是还有话要同我说么,怎得还不开口?”

这人盯了她好一阵,盯得她心里直发毛,她到底还是不知要怎样同他相处。从前是因他寡言,对着师兄弟这群男子们都一向不亲近,更莫要说自己一个同他年岁相差不少的小娘子了。

“我在想你方才要拜托之事,倒还有一条路可行。”

云枝眼中光亮粲然,“如何?”

他忽然接过她手中的系带,两人指尖碰到一处去,他指腹干燥,如同热茶杯下那一小片粗糙的底。

云枝并无所觉,只是满含期望的瞧着他。

“郡公进京后要宴请往日亲朋,久不曾走动了,趁这机会再联络下感情。”

云枝不懂他是何意思,面露疑惑瞧着他。

“到时会有帖子送到戚府上,你们可直接同郡公提起这事,不必经过我之口了。”

郡公同戚如敏确实有些交情,不若独孤及信年少之时也不会被送进宜园学习。

云枝也摸不准阿爷会不会赴宴,不过有这样一个契机确实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这样看来,倒确实是个好机会。”

她又问道,“可定好了时间?”

“就这一两日,左右在城中选个得宜的酒楼,又不比在家中要预备的事情多,方便许多。”

他瞧着云枝的表情渐渐缓和,便知道要将席面定在外面的决定,得了她同意。

戚如敏自然是厌烦到自己府上赴宴的,可若是以郡公的名义宴请,再在外面开席,他若是还想要帮甘都尉这个忙,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

这事便这样定下。

左右这事算是暂时解决,云枝回程时心里便觉轻快,到南市买了几样妃令和端端爱吃的小食,带回去给她们解解馋。

这会儿已近年末,街上人来人往,马车倒耽误了许多时辰,待回了府却见似乎有外人在。

她一边走着一边问门房的小厮,“有客人来了?”

小厮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回娘子的话,是御史中丞家的乐郎君和王舒温王大人拜访。”

这位乐郎君乐启业的亲娘同云枝阿娘乃是闺中密友,儿时经常同云枝玩到一处,只是近来年岁渐长,便很少随母来戚府拜访了。

她进了内院,便问身边的婆子,“可知道几位郎君说了什么事,同姨夫有关么?”

“这个却不是,仿佛是说年后春闱的事情。”

云枝点了点头,有关京试的事情她是一概不懂的,也并不感兴趣,便向回房的路上走去。

只是才进了宜园,便听到假山另一边有隐隐人声,流水声掩映下只听得断断续续几个字罢了。云枝并无偷听的意思,这会儿倦怠非常,只想着回屋歇息,脚下步伐才加快几步,竟迎面同山石之后的那人撞在一处。

她轻轻“呀”了一声。

对面那男子似乎也是意外,先是一怔,一双桃花眼将云枝打量上下,转而嬉笑开来,“这位便是云枝娘子罢。”

云枝并未见过这人,“小女戚云枝,不知郎君名讳。”

她落落大方,上前作了一礼。

“小人程景秀,刑部程尚书正是家父。”

云枝倒不知程家郎君也来了府上,那边程景秀让开了身子,云枝唤了一声,“启业阿兄。”

乐启业是个古板的性子,云枝极少见他开怀的模样,果然这会儿也只略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回应一句,“云妹妹。”

显见是乐启业同她更熟识些,一句“云妹妹”已胜了许多。

程景秀倒是听说过戚家小娘子貌美,还曾同梁王议亲。不过美人他亦见过不少,之前料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不过还是个半大孩子,能有传说之中五六分颜色便足够惊艳。

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传言不假,当真是人间艳色,哪里还移得过眼去。

乾朝虽不忌讳娘子们同郎君说话谈天,可云枝叫程景秀盯得有些羞恼,加之确然是累了,只说了几句便想回房。

那程景秀却来了兴致,也称她一句云妹妹,“阿姊这两年在独芳园设宴,遍邀京中贵女前去玩乐,怎的未见云妹妹前去?”

云枝倒是知道那宴席,说是玩乐其实也有叫各家相看的意思。旧年梁王遭贬,家中凄风惨雨,她哪里有出去玩乐的心思。纵然去了,不过是叫众人在背后偷偷议论的谈资。

也不知这程景秀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身子一向不好,那时犯了敏症,在园子里修养罢了。”

程景秀听了愉悦地点了点头,仍旧刨根问底,“不知是什么敏症,我府上倒有几位数得上名头的良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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