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是自己命大,从悬崖摔下去的时候正正好好被一棵树挂住,这才只造成了手臂软组织挫伤和腿骨裂纹骨折的伤势。
醒来后,我看到遥架正静静地坐在病床前,想说的话顿时如泉涌出,包括遥架从前就很关心的……自己惨淡灰暗的过去。
“发生过这样的事啊……对不起星海,我之前还自以为是地缠着问你…”
“这都过去了,对我来说都已经不痛不痒~”
“只是……”
只是,自己的表情没有刚获救时的那种释然。
“要说现在会让我感到不悦的,是我自己啊遥架……这次让你操了这么大的心,还让你受了伤—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男友……”
回过神来,手中牢牢抓住的贝壳也不知去向。
“……事情经过我大致了解,星海,你看看这个。”
张开握住的拳头,一条手链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其中有几个贝壳很是惹眼——它们都是碎过之后又重新被拼起来的,胶水的痕迹非常明显,还有些难免的小瑕疵。
“啊…奈何本人技术力有限,也就只能修复到这种程度了。”
“这……”
遥架对星海的室友们多少有些印象,在询问过整件事的始末后,她一直着手修复这条满目疮痍的手链。
“我没有经历过星海的人生,所以没资格说自己能够理解你。但是星海,每个人存在于世都是有意义且无法替代的。”
“就像是这条手链,线断掉了,我从别的地方重新打上结便可;贝壳碎了,我就是用胶水硬补也能修好。可一旦你不在了,对我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替代和修补的—”
也不知是为了掩饰什么,我就是突然有了这股冲动,用尽自己刚刚苏醒还不是很灵活的身体抱住了遥架。
“哎——?”
“不愿意这样的话说出来就好,我这就放开。”
“不是不愿意啦…你胳膊上还有伤不是吗?”
“那种事无所谓。”
“真是的……”说罢,她像是回应般地也用手臂环住了我的身子。
“不过,这样也好。从今往后,你不会再是孤单一人了,我向你保证!”
“净在那里自说自话…真的,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啊…?”
这时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脸颊处湿润又温热的感觉——那真的很久违,或者还可以说是陌生……时隔多年,我第一次流下了泪水。
原来自己居然还是有眼泪可流的啊……不可思议。
“我也很不甘心,如果能早些和你认识,自己绝对会像现在一样站在你这边……所以,感到委屈的话,尽情哭出来就好,别忘了你有这个权利。”
“嗯……”
隔着创可贴,我轻轻摸着遥架脸上的划伤,告诫自己以后绝不许再让遥架为自己担心。
“啊——咳咳!那个、虽然是生死离别的scene,为师也不想打扰你们……”
菁老师把头从门缝中探进来,似乎是没听到她叩门的声音……好吧,虽然现在我只想和遥架在这独处,但看来我们不得不分开。
“啊…是来确认我的状况的吗?请便吧老师。”
“这次意外,你可得好好感谢大家。尤其是你的室友,还有你旁边的姑娘,他们几个为了找你可花了好一番功夫。”
“嗯,我会的,给您造成的麻烦…我也要先道歉。”
“先别急着过意不去,我来也不是只为了说这个的。”
她耸了耸肩,看样子是准备好谈正事,所以我也跟着端正好坐姿——呃…我也没法端正,腿上还打着石膏呢。
“首先是你交代给我的,小子你还真是老谋深算。虽然不严重,但真的有人受了伤……我还有告诉他们,是你通知了我们带队过来。”
嗯,早在一开始决定和北冕一起去与他们队伍汇合的时候,我就通知了老师说有队伍走散,请带着急救箱前来支援。自己也向能联系上的雪荧打好招呼,我还仿照地图在手机上模拟了路线出来……没成想真的都用上了。
“那帮人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等把你接回去,猜猜会是感谢的话收到的多,还是道歉的话收到的多?当然也包括那个谭蜕。”
“呃…真不期待那个时候……”我想象不出来那个叫谭蜕的人会向我忏悔,而他也不需要这么做,人家可以恨我一辈子,同样我也不会轻易选择原谅他。
“再来是谭蜕和你的冲突,我还在奇怪你这种不欠缺思考的孩子怎么会那么做……直到我从北冕那里了解了整件事,你是不知道啊,当时好多人都在为你辩解!”
令我很意外,还是雪荧她先开的头,甚至把我向她交代的聊天记录都放了出来。
“还不知道他们去的什么地方呢,安全起见,你们原地待命。”像是这种话我也说了,拿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