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吐了第几回了?我反正是数不清楚。
那个女孩子呢…不知道,放着不管也无所谓吧。
阿峥…从门外向里望,他能正常地回答前来调查的警察的问题,应该是没有大问题……
医生的话呢……什么也没能听进去。
一旁阿峥他的老爸老妈呢…啊想起来了,是我联系的。
“阿峥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刀子正好划过他夹克内侧口袋里的手机,扎中了离心脏较远的位置,不过伤口还是有些出血,需要留院观察。”
阿峥的父亲正试图向我灌输这些自己没听清的话。
“嗯…”
“所以说这不是星海你的错,快打起精神来吧!那孩子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对呀,况且阿姨知道你们感情好,你怎么可能存心去害他呢?”
阿姨这样安慰我说道,是因为自己还下跪谢罪来着…但他们好像把错全部归咎于那位扬长而去的犯人了。
我可是,差点杀死你们孩子的帮凶啊…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宽容?
不行…一想到这个,我的胃就止不住地痉挛。
“嗯…我明白了,叔叔阿姨,能让我去趟厕所吗?自己一个人。”
去厕所,一半是去洗脸,另一半是去吐——即使现在自己的胃袋空空如也,再吐就得是胃液和其他更恶心的东西了。
“糟蹋遥架招待我的蛋糕和咖喱饭了啊…可惜。”
为了装作没事的样子,我极力阻止住摇晃的身躯向厕所的方向跑去。
回过神来是第二天上午的事情了,昨晚我说什么也不肯回家,就这样在医院大厅里待了一宿…结果也没睡着。还是弦生叫了叫我,自己才从混沌之中爬起来。
“是弦生啊…”
“你——你先别站起来了,小心头晕。是不是一晚上没睡、早饭也没吃啊?是不是?”
“没事的…”
可以感受到,他在压抑担忧强制让自己冷静地和我对话…话说我的憔悴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那种程度吗…?明明只是一晚上。
“阿峥醒了,事情的详细我都听他说过,你不必自责。”
“是他事先跟我在手机上谈的,说一定要先看看星海你的状态,就怕你在那想些有的没的…现在看来他不是在杞人忧天。”
“啊…我自知。”
我肯定自知,要说被这突发的情况吓一跳,那是一丁点都没有。我只是…接受不了事实——挚友差点离自己而去的事实。
同时我也明白,再这样倒下的就是自己了。所以为了不给大家添不必要的麻烦,我必须得振作;总之…要先去看看阿峥吧,虽说我没脸见人家……
“哎哎哎——咋那么不听话呢?都说了让你先休息,至少也要去吃点东西吧!”
“我真没事,你看。”
为了展示自己的活力充沛,我特意做了些拉伸运动,换作平时自己可不会做这种事。
“那也不行!星海你现在必须得好好休息!”
后面传来了少女清脆如银铃一般的声音,不过…看现在的气氛,多少还是有些麻烦的。
“遥架?”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个问题,多半就是要问我身边的人了吧。
“解释解释,弦生。”
“嘛…我知道我管不住你,所以不得已才祭出了这张对付你星海的最强王牌。”
“嗯…”本来还想着不要让遥架知道的。
“星海现在是不是在想这件事本不该让我知道的,对吧?”
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唉~总之先把这些吃掉,不然星海你哪都不能去!”
递过来的是一盒三明治,看样子是遥架她亲手做的。
“多亏了人家弦生告诉我,说星海你现在因昨晚发生的事变得非常憔悴,可能需要我的帮助才行。”
“就是如此,麻烦遥架了。”
“行了行了你俩…我吃,吃还不行嘛…”
我捋了捋没整理过的头发,终于是没话可讲了。叫停住那两个人的双簧,自己只得安心坐在椅子上吃起了三明治。
“不过无差别杀人啊…想想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还就发生在了自己身边——”
不,这大概率不是所谓的无差别,而是有目标有预谋的杀人…而他这次的目标,就是尾随阿峥的那个人。
有了碳水的摄入,自己的活力正在慢慢恢复,也可算能做到正常思考了。我低头静静听弦生陈述,心中却装着不同的答案。
要说为什么…我觉得有两点很是古怪:
首先,凶手的站位介于阿峥和尾随者之间,那为什么他还要特意选择面前的人,而不是身后的阿峥呢?这样不是更方便行凶吗?
第二,凶手在误伤了阿峥后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