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到小缸窑了!快,老官,给我舀口水喝!”穿着衙役差服的中年汉子,胡子拉碴。一边说话,一边抬手用衣袖揩着额头的薄汗。
早在听到鞭子声时,小缸窑村的村长就迎了出来,早早的候在了村口:“陆大人这一路辛苦,要不,您去屋里歇会儿?”
“成,顺便将水囊装满。”
姓陆的衙役将鞭子递给了身后人,迈起脚跟着村长回了家。
村里的打谷场离村口不算远,见来的是穿着差服的衙役,一个个的缩了脖子低了头,不敢朝解差们那边看,生怕若了大人们不快,要挨鞭子。
虞薇念虽是个穿越者,但身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她又最是惜命。面对官差,她也不敢随便去招惹。
不敢上前去打探,但又难耐心中好奇,虞薇念便垫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朝村口看。
这模样,倒是惹笑了妇人们,笑她是个胆子大。
“那些啊,便是被流放到幽州的犯人咯,咱们小缸窑是关内去幽州的必经之地,又是出了小衡山第一个有人烟的地儿。所以啊,这些押送犯人的解差打咱们这过时,都会停下来讨口水喝,歇歇脚。”
“就比如刚刚那姓陆的大人,就在我们村里歇过好几回,我们也都认识。”
妇人们说起解差,言语中似非常熟络。但要说上前去打声招呼亦或是交谈几句,她们是万万不敢的。
她们是民,那些人是官。
自古以来,百姓怕官,即便是没有官职的解差们,他们也是万万不敢招惹。
虞薇念听妇人们讲解差的事,听得入神,完全没注意进山的谢惟安一行人已经回了村。
“小娘子,谢……谢兄弟猎了头野猪。这……这么大……”王二跑得气喘吁吁,还不忘张开双臂比划着野猪的大小。
听到猎了头野猪,虞薇念再也没有了听妇人们说话的意思。
她想去看看那头野猪。
“野猪呢?”
王二指了指村口方向,几个汉子正抬着一头野猪往打谷场走。
气息微弱的野猪被放到了打谷场上,只见野猪身长三尺,虽都是黑色的,但比起家猪来,野猪的脸和鼻子,就连身型都显得尖长些。且野猪背上,更是长有坚硬的针毛,一看就是个武力好手。
陈小哥抱着孩子,打量着野猪,道:“咱们那山里,野鹿少,但野猪多的很。猎户们偶尔猎上一头,也不拿去镇上或是县城,就在自家把野猪杀了,将肉卖给村里人。”
“鹿肉咱没吃过,这野猪肉咱还真吃过!”
另一汉子砸巴着嘴,看那模样,好似这野猪的味道还不错,
有人便问道:“这野猪的味道,比起家猪,如何?”
“野猪肉多为瘦肉,比起家猪肉虽少了几分油脂感,但有嚼劲,味道也香。不论是红烧还是烤来吃,哪滋味,啧啧啧……”
汉子的几声啧啧啧,倒叫众人听得犯起了馋。
前世的虞薇念虽是个农村人,但野猪她还是头一回见,不免有些好奇,便在野猪身前蹲下,用食指轻轻的摸了摸野猪背上的针毛。这会儿听人形容起野猪肉的味道,吞了吞口水,道:“咱们投票决定,将野猪留下来吃的,举手!”
还不等虞薇念说出另一个选项,在场的众人齐刷刷的举起了手。有的孩童们,更是双手都高高举起。
虞薇念点头,赞道:“英雄所见略同!”
说着,又用手指戳了戳野猪背上的针毛。
“小心!”
一声大呵吓得虞薇念心下一颤,一抬头,竟是谢惟安。
“这针毛坚硬无比,稍不注意,便能将人的手扎破!”
虞薇念看了看谢惟安眼里的担忧,又看了看自己的食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忙转移了话头,问起了杀野猪的事儿。
谢惟安好笑,说道:“杀猪不比杀野鸡野兔,得要那经验老道的屠户,用上他那套趁手的道具才行。”
虞薇念眼珠子一转,心道这事不难。
拍了拍手站起了身,也不知怎滴,虞薇念竟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结果一股子土膻味直冲鼻腔,差点将她给熏吐。
嫌弃的将手在袄子上擦了擦,正了正脸色才冲着人群道:“咱们这次在小缸窑逗留十来天,承蒙乡亲们照顾,也算是大恩德。”
“今日刚好得了头野猪,我便想着,不如请了附近镇上的屠户,来将野猪杀了。到时候一半的肉卖与屠户,另一半的,咱们今晚喊上乡亲们,一起烤肉吃。就当给大家伙儿开开荤了!”
虞薇念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支持。
小缸窑的村民们不止借了打谷场给他们休整,时不时还给他们送些吃食,胡老大夫更是免费帮伤患们医治。村民的举动对他们而言,说是大恩大德也不为过。
听到晚上吃猪肉,王二自请要去镇上请屠户,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