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静的如同一滩死水。
宋晚昭特地在外头转了几圈才回去,路过东院时随意抓了一个小丫头问:“元秋出来了吗?”
小丫头垂着头,如实回答:“姑娘还未出来。”
东院这几日人人自危,生怕做错点什么惹大夫人不开心,那可不是一顿板子可以解决的。
宋晚昭本想去找大夫人,转念一想,带着玉竹去了南院。
相比起东院的愁云惨淡,南院平静多了,比东院也小得多。
宋二夫人没有想到宋晚昭会过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赶紧来迎她。
宋晚昭拉住二夫人的手,问道:“二嫂这是在忙什么?手怎么这么凉?”
二夫人笑着回道:“长乐那丫头嘴馋,想吃糖糕了,非缠着我做。”
宋晚昭随着她入院,“那好,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二夫人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宋晚昭,带着歉意道:“晚晚莫怪,我这院子的下人都去东院了,实在是腾不开手了。”
宋晚昭试了温度,茶已经凉了,她好奇地问:“都去东院了?东院人手不是够多了吗?还去做甚?”
“元秋不是寻回来了吗?最近一直梦魇,大嫂便寻了高僧来,要为她做场法事,驱驱邪祟。”二夫人性子软,他们那边要借人,她就把人都借过去了。
宋晚昭不相信大夫人驱崇的借口,却也不好跟二夫人明说,只随意回了句。
忽然,她似乎想起什么,忙问:“二嫂前几日去东院见着元秋了?”
许是怕人怀疑,元秋在东院院子里出现过几次。
二夫人点头:“见到了,元秋身子骨向来不好,这一吓,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蛋白的呀,我见着都心疼的不行。”
元秋被掳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对外就只说她旧疾犯了,在家好好养着。
“对了。”二夫人想起前天的事情,“顺安侯夫人前天也来了,见着元秋好一阵心疼呢。”
顺安侯夫人?
外头虽传的是许姑娘被掳,但顺安侯府那边不放心,竟亲自过来看一番。
“顺安侯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她这一来,倒真是看重元秋。”外头一传,顺安侯府人赚着了,面子也赚着了。
二夫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元秋命好,遇上这么一个好婆母,我只愿长乐,将来也能有一个好相处的婆母才好。不然她那坏脾气,怕是会气死人。”
宋晚昭跟着她笑,宽慰道:“二嫂命好,长乐定也会如二嫂这般。”
夫君疼爱,婆母不在,公爹又不管事,这样的日子谁不说一句羡慕。
奈向二夫人自己不满足:“莫像我,我命才不好呢。”
宋晚昭不搭她的话,张望了四周:“怎不见长乐?”
“那头最近寻了个女师傅,正搁后头学武呢,我去给你叫过来。”二夫人自觉刚才失态,脸上赶忙堆起笑意。
宋晚昭阻止了她,“不用了,别打扰她,好不容易有一件事能做成,让她安心学吧。”
经历了这回的事情,二夫人对长乐学武也不再拦着。
二夫人送宋晚昭出门,边走边说:“明日你大姐姐会回来,你可要见一见她?”
宋景昭。
宋晚昭的大姐姐,宋太师的第一个孩子。
宋晚昭出生时宋景昭就已经嫁人了,她最小的孩子与宋晚昭同岁。
她嫁给了御史大夫王生兰,婚后育有三儿一女。最小的那个儿子在去年尚了公主,如今在户部担个虚职。
宋晚昭不是很喜欢这个大姐,总是端着,平日里瞧谁都没有一副好脸色。
自然,宋景昭也喜欢这个小妹妹,认为是宋晚昭的出现抢走了父母对她的疼爱。
平日里宋晚昭对她是能避则避,生怕被她抓到,又是哪哪都不满意。
“她也是回来看元秋,你知道的,她和大嫂向来交好。”二夫人话中带着些许委屈。
也许是出身,也许是大夫人进门时间更早,宋景昭与大夫人二人交情不错,往来也更密切。
宋晚昭听懂了二夫人的意思,应着:“那我明日也一同去看下吧。”
她若不去,宋景昭为难的就是二夫人了。
玉竹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这回也忍不住问:“姑娘,明个你真的要去吗?”
不说元秋是真是假,单单是宋景昭,她想想都怵的慌。
姑娘哪一次遇见不是被批的一无是处,偏偏还不能说半句,就连宋太师也是劝着宋晚昭忍着。
“自然是要去的,我难道还会怕他们不成!”
上一世她在宫中出了事,宋景昭不但没有想办法,反而想方设法与她撇开关系。
这样的姊妹,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翌日。
玉竹知晓宋景昭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