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谁都这么笑吗。
——谢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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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后。
趁着班上人少的空档，符遥从书包内层里翻出手机，三两下先把锁屏密码取消掉。
她心虚，左右瞄了几眼，确认四下无人后，才用手指点开桌面最显眼的几个应用，挨个划划看看——嗯，除了藏着她高中男神的几大乙女游戏，备忘录里有她夜晚睡不着写的梦呓语录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嘛。
符遥轻呼一口气，快速把那几个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拖进一个文件夹里，还掩耳盗铃地给文件夹备注曰：“系统工具”。
大功告成。
符遥从座位上起身，脚步轻快地来到第二组第七排。
谢一舟早就捞上篮球和隔壁班的男生走了。
相比起周围课桌的书堆得重峦叠嶂，谢一舟的桌上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一大半的书都堆在靠墙的书柜里。桌上只有一本半摊开的物理练习册，里头夹了只黑色水性笔。灰色的运动水杯再一次被主人遗忘在教室，水杯下面压着老师上节课新发的卷子，露出的一角上鲜红的分数：“86”。
86……
是物理老师说的班上最高分。
符遥把手机塞进谢一舟的抽屉，转头，有些气愤地瞪了那张无辜的卷子一眼。
她只考了68分。
——这还是她重来一次高中，重学一遍高二的结果。
符遥觉得头痛，当年她高考的时候理综出得简单，逃过一劫，数学却直接来了个不及格。
谢师宴的时候她甚至都不好意思和数学老师碰杯，数学老师还是她们一中那一届的年级主任，她作为重点班唯一一位光荣的数学高考不及格学生，看见数学老师跟耗子看见猫似的，恨不得躲在桌底不出来。
像实验高中这种学校，题都是老师们自己出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虐死人不偿命，偏、难、怪不说，对学生的综合理解能力要求极高，不仅要对基础的课本知识融会贯通，还要在原有基础上作出适当“延伸”。
68这个分数在理科重点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勉强及格，和符遥几近满分的语文和英语成绩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刚转过来的时候，班主任老许看着她的成绩单沉默许久，斟酌着开口问道：“符遥同学，你这个成绩优势偏向很明显啊……当年怎么不考虑选文科呢？”
虽然以符遥的成绩也足够进理科重点班，可是她的理综平平，数学更是所有科目中最差劲的一科。也就是说，她的总成绩竟然是靠语文和英语提起来的。
也算是理重班里的一朵奇葩了。
“当年不懂事，觉得文科对我来说太没有挑战性了，所以选理科。”
符遥望着老许的眼睛诚恳道。
老许嘴角抽了抽，这臭屁到无法无天而不自知的语气，居然让他瞬间联想到了班上的谢某人。
谢一舟语文古诗词填空留白，一千字作文刚刚数够六百字，英语阅读理解基本靠“三短一长选最长”，也是一个单靠数学和理综拉分的存在，气得语文和英语老师天天来找他这个班主任投诉。
一问呢人家还振振有词——“我们不是理科班吗？背那么多文科的东西有什么用。”
“……还真是太配了。”
符遥拿着成绩单走后，老许望着她的背影，拿起桌上枸杞保温杯拧开盖子猛干几口，借以舒缓自己郁闷的心情。
“什么太配了？”
一旁批改作业的二十班班主任耳尖听到了老许的感叹，头也不抬地问。
老许往背后办公椅上一躺，无可奈何地吹着杯里的浮叶，摇头晃脑地嘀咕道：“我说我们班上出的两个神仙……一个不学理只学文，一个不学文只学理，你说是不是太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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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手机，符遥回到座位心情大好。
有借就有还，她不仅成功地依靠手机向谢一舟赔礼道歉，还顺便创造了下一次说话的机会！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恋爱小天才。
符遥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的电子钟，18:45，时间已经不够她跑回宿舍洗澡了。
她弯腰低头找找，从抽屉里翻出备用粮食——她最爱的菠萝包，又从凳子下拿了一盒纯牛奶。把晚餐握在手里，符遥决定出发去学校里的图书馆探险。
实验高中的图书馆，简称“老破小”，里头的书多由历年来毕业的学生校友捐赠而成，坐落于整个校园的最偏僻的角落，平常鲜有老师和学生去。符遥却秉持着乐观的精神，想别的也就算了，她的要求不高，世界经典书目总该齐全吧。
不然也好意思叫自己图书馆？
走在通往图书馆的冷清小道上，符遥嘴里叼着牛奶，手上在努力尝试撕开菠萝包的包装袋。
天空蒙蒙飘着细雨，学校栏杆边生长的蔷薇月季被微风打湿，更添了几抹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