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敢提上日程,还是得益于陆砚给她了超乎预计的回报,他这让一切成了可能。
林向晚估算着,照他赚钱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再攒一年,她自费留学的启动资金就够了。
等出去了,她还能通过兼职,再赚一部分……
*
预想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总喜欢给人意外。
林向晚刚把留学计划告诉了陆砚,还没等攒足了初始资金,生意,遇上了麻烦。
进货渠道断了。
过年前,陆砚瞅准了机会,几乎用尽资金囤积了大批货物,并趁着过节大赚一波,然而,这是难以持续的。
当时那些厂商出于合并业务线,急着清理库存才肯大批出货,现在,厂子步入正轨,再不肯大量出货给个体户,再要货,得拿指标。
陆砚只得另寻渠道。
随着每日流水额直线下降,他们收益也跟着粉碎性骨折式的减少。
时常,现在三四天赚不到原先一日收入的十分之一,林向晚像坐上了过山车,有点缓不过来。
留学计划可以往后延,至于什么时候能再见起色,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而且,陆砚已尽力在找渠道,她也不好意思时常挂问,怕给他增加额外的压力。
林向晚知道,陆砚这人,有事一贯不表现在脸上。他也不过二十出头,在后世,还是会跟父母伸手要钱的年纪,现在已负担着雇员和司机的开支,每月就得给开出大几百元的薪水,林向晚着实怕他因压力大,闷出毛病。
她劝他,困难时暂时的,种种障碍和藩篱总会破去。
陆砚点头。
至于什么时候能破去?几月、几年?谁也说不准,林向晚知道,这种劝慰是无力的。
索性,她建议:“趁着天气好,多出去转转,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心情舒畅。”
“好。”
陆砚应下。
果真,随后每隔两天,他必会前来,找她出去‘散心’。
春风拂面,宜出游,宜踏青。
陆砚约着她去过绿岸河堤,树林中开满的紫色二月兰,迎风摇曳,跟仙境似的,还约她爬过山,逛公园,逛夜市……也有时,天色晚,二人就安静地沿着后海慢慢走。
柳芽新绿,石板路上两两三三,走过些行人,林向晚远远看见几对挽手,或是并肩而行的。
忽然,她有种似在约会的感觉。
夜色下,他那张脸格外好看,挺直的鼻梁在侧脸打下阴影,深邃的眼睛隐在深夜。
从林向晚的视角看去,清晰的下颌轮廓、修长的颈部线条……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性感”两字。
心跳似也漏了一拍。
林向晚不确定,是不是给那冒出的念头给吓得,她赶紧闭眼,回忆有没有清心咒可念。
“看路,小心绊倒。”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林向晚睁眼,那种想让她念清心咒的俊美容颜赫放大展现在眼前,近得她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脚下,真的一个趔趄。
随即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扶助,托稳,并一直扶着她,直到离开那凹凸不平的石板路。
隔着层布料,林向晚还是觉得好烫。
*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顾菲双肘撑在林向晚的书桌上,摇头晃脑,紧盯着她,任怎么驱赶也不肯回自己宿舍。
她俩的宿舍紧挨着,但顾菲时常回家住,偶尔在单位住时,也多是赖在林向晚屋里。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林向晚:“我没有。”
顾菲:“我不信。”
林向晚气笑了,“哦?那你倒是说说,何以见得?”
“这还不简单!”顾菲表情夸张,大有公园门口野生看相术士的架势,眉飞色舞,“给你把镜子,自己照,看看这眉、这眼,不是红鸾星动?”
镜子里的人发丝微乱,又几缕散在脸侧,将平日里的知性冷淡气质抹了个干净,脸颊透着桃色,粉嘟嘟的,让人很想伸手捏一捏。
“这还是咱们如冰似雪、高冷不可侵犯的实验室女神吗?”顾菲方才在楼下看见了送她回来的男人,心里已有想法,信口就来,“看,你脸红了。”
“这…不就是风吹的么?”
“哎呀!你就别敷衍我啦,刚刚在楼下,我都看见了!”顾菲见诈不出消息,索性开始和盘托出,“怪不得你拒绝了陈航,他条件那么好,人长得也不难看,还很有涵养学识的,当时我还替你惋惜了好一阵子,现在知道了,原来你还藏着这么个极品。”
陆砚本就长得极好,他来见林向晚时又格外注意着装,蓝色衬衫搭着直筒牛仔长裤,内里是冷白色的T恤,铺面而来一股勃发昂扬的青春感,恍如破土而出的新叶,处处是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