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赏,明日抄家流放的比比皆是。三皇子是从是非之地出来的是非人,远离他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坏事。”
月离手指摩擦着棋子,顾虑道:“虽然我也想如师父所说的不去理会,但……”
月容见她欲言又止,问道:“你是担心为师与皇室的那层关系?”
月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她虽然不清楚具体细节,但也是听启月殿里的婆婆模棱两可地提及过一二。
月容叹息道:“祖辈之前的恩怨是非,你们这辈人不必理会,你只要此生能活得随心所欲,平安顺遂地活过一生,为师便已然欣慰。”
月离听师父如此说,心中稍稍释然,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四人就这样品酒下棋,吃喝玩乐度过了今日。宗阳宫的前殿热闹非凡,后山则是安逸自如。
又一轮明月的月光洒在苍穹山上,而苍穹山却不复白日的喧嚣,已然恢复冷寂。白天拜师会的开幕之礼早已结束,来苍穹派拜师的、观礼的宾客们,也都到了被安排的住所休息。
夜风和煦,月影撩人。在这夜月无边,景色意浓之时。两道身影从后山不疾不徐地飘入了宗阳宫。
月离拉着青禾悄无声息地来到天乾殿的后殿,据楚玉“供词”所说,三皇子今夜便被安排在天乾殿后殿的凤梧苑中。
“大师父,你真要这么做啊?”青禾一脸不情愿地向月离再三确认。
月离斜睨了青禾一眼,嗤笑道:“怎么,怕啦?!”
两人此时藏在天乾殿品竹苑中的一座凉亭中,品竹苑平时白日会招待一些宾客,但到了晚上却是空无一人。凉亭周围种了箭竹,虽都有弟子日常打理,但在繁密的竹叶包裹下,从外面看去还是看不太清晰亭子里的具体状况。
二人悄悄地密谋着一会儿要做的事。月离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而青禾则像是吃了只死苍蝇似的苦着一张脸。
“不是,是……是……”青禾欲言又止,神情恍惚,眼睛乱瞄,就是不敢看向月离。
月离是何等聪明,当下便明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青禾,看得青禾是越来越坐立不安。
青禾说:“要不,您找二师父,他跟您更有默契嘛不是。”
月离翻着白眼嫌弃地说道:“他那个小古板,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围着我念上好几天,想想都麻烦。再说了,虽说他家的“沐”姓是百年前的大泱皇帝特赐的国姓,但终归是和那个三皇子一个姓,让他陪我演这场戏,他肯定千百个不愿意!”
他们正说着,月离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扭头威胁青禾道:“来了!一会儿好好演,不然我真把你送到城里的南风馆去。”
月离透过竹叶间的缝隙,看到一个身着黄衣华服的少年郎,年龄十二三岁,长相虽说还有些稚嫩,但有一种别样的英气。在月光下,一双虎目更是黑白分明,甚是明亮。此人便是从邺京而来,想要拜月离为师的三皇子——沐昂。
沐昂拿着手中的字条,上面写着:欲知月离为人,今夜亥时请至天乾殿品竹苑中一观。
他本有些犹豫要不要来,不知这会不会是什么歹人设下对付他的陷阱。但转念一想,苍穹派个个武艺高强,他堂堂一位皇子若是在这里出事,莫说朝廷,就算是苍穹派也不会袖手旁观。放眼天下,恐怕也没有人敢与朝廷和苍穹派作对的。而且他对这个叫做月离的人确实有些好奇,听闻他是月容师尊的首徒,年纪轻轻武功便已在苍穹派众长老之上。甚至有传言,说他的功力已经超越了月容师尊……
他带着这份好奇与疑惑来到品竹苑。找了一圈,也没瞧见人影,正在迟疑要不要喊一嗓子的时候,却听见不远处的竹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走近了去听,听到却是两个人亲昵的对话。
只听一声清魅的嗓音从相隔沐昂数步之远的亭子里传来:“青儿,你别生气了,那三皇子指明了要拜我为师。师父也是无可奈何呀!那可是三皇子!”
沐昂听到是在说自己,脚步顿住站在了原地。听那说话之人字里行间的意思,应该就是他要拜的师父——月离了。
他正在好奇月离是在和谁道歉,却又有些生气,觉得自己要拜他为师,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怎么就“无可奈何”了。
而这时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语气略显生硬地抱怨道:“大师父,当时你收青儿为徒时,说过只收我一人,如今刚两年过去你就变心了吗……”
“你放心,在师父心里,你永远都排在第一位,师父的心里也只容得下你一人。就算那是皇子,也永远比不上你!”
“……”
“……咳!青儿,你相信师父啊!”
“好……师父莫要欺骗青儿……”
沐昂听着二人的对话,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心中正在疑惑,可接着月离说出来的话让他犹如五雷轰顶。他听月离语气暧昧地说道:“既然不生为师的气了,那便让为师抱一下吧,我的好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