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看她喝了醒酒汤后似乎终于缓过神来了的样子,眯了眯眼,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我的大小姐,你刚刚口中的宴燃是谁能说说吗?”
语气却是带了几分危险。
凤瑾有求于她的时候就称呼她为大小姐,无事相求就一口一个瑶瑶妹妹。
醉酒后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划过,尤其是回忆起刚刚那个脸红心跳的吻,裴星摇难受地眯起了眼,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他是我心悦之人,所以这次来凤族,我是来退婚的。”
她已经习惯拿宴燃挡刀了,也挺好笑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宴燃,只有宴燃清楚地知道她不仅不喜欢他,还常常拿他来挡刀。
闻言,凤瑾猛地张大了双眼。
他方才还在自欺欺人想着,裴星摇和那个人应该没什么关系,没想到裴星摇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方地承认了。
甚至为了那个野男人想要和自己退婚?!
他红着眼死死地抓住裴星摇的手腕,声音阴沉带了几分寒意,他冷笑了一声说道:“裴大小姐,你什么意思?玩我吗?”
裴星摇目光向下,落到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上,眸光冷淡,眉头紧蹙:“放手!”
“我不放!裴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却总是出言威胁我让我让步,我什么都可以让,就是这件事不能让。”凤瑾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床头,强行吻上她的唇,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极深的乞求。
乞求她回心转意。
裴星摇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眼中渐渐渗出泪来,哭得梨花带雨,她软着声委屈道:“凤瑾,放手,我疼。”
看着她落泪,凤瑾只感觉自己心口都被她的眼泪烫伤,他明明怒不可遏,却又不得不控制住自己。
片刻后,他还是松开了手,缓缓攥紧成拳,他深吸了一口气,薄唇紧抿,声音带了几分崩溃道:“瑶瑶妹妹,你知道的,我没用力。”
裴星摇偏过头,青丝泻落在削肩上遮住她半张脸颊,长睫颤动,眼中滚落出晶莹的泪水,脸上满是倔强,对他不理不睬。
但是他真的没有用力。
她是个什么样的易碎瓷娃娃他还不知道吗?磕着了碰着了就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他怎么可能敢用力呢。
凤瑾知道她现在的哭泣全都是伪装,她不是第一次装哭了,她太懂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道理,当年她爹同意病弱的她到处去游玩就是她哭了几个月的结果。
明明知道她现在的眼泪全都是假的,但是看着她落泪还是会觉得心疼难忍。
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小指,放在手心里轻轻把玩着,恳求道:“大小姐,外面的人哪里有我好呢?你把他忘掉,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裴星摇还是冷着脸,漆黑的眼珠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凤瑾一直都知道裴星摇是个什么性格,他知道她现在就是在拿捏他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算计之中,还是心甘情愿地落入她的圈套。
他低下头垂下眼帘,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和她的发丝交缠着,轻声问道:“一定要退婚吗?”
裴星摇转过头来,细细地打量着他,粉嫩的唇中吐出来的话却仿佛要震碎三观:“不退婚,难道你可以接受你的妻子婚后出去乱玩吗?”
凤瑾攥紧了拳头,眼中通红。
今晚,裴星摇说的每一句话,都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
她将身上的情丝拿出来还给他,塞进他的手心里,说道:
“凤瑾,你没有你想的那么爱我,这是你的情丝,或许你已经忘了你把情丝给了我,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爱上我不过是因为情丝的作用罢了。”
“我们不过是孽缘罢了。”
失去的记忆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凤瑾愣愣地握着手里的情丝,情丝入手温热,隐隐约约还带着她的身上的体温和气息。情丝上蕴含着浓烈的情感,将情丝握在手里,就像是将她抱在怀里一样。
凤瑾垂眸低笑,毅然决然将情丝收回了身体。
瑶瑶妹妹,怎么可能不是爱呢?这情丝上面沾满了我对你的情感啊,如果不爱,那情丝回来的时候,就应该干干净净和原来一样。
他见到她的第一眼是一见钟情。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怎么可能被裴淮之骗走情丝,与其说是骗,不如说他就是心甘情愿地交给裴星摇作为礼物的。
裴星摇看着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道:“缓过神来了没,缓过神来了我们就开始商量退婚的事宜吧。”
凤瑾细细地凝视着她那双冷酷绝情的眼,唇角勾出三分冷笑,说道:“我缓过来了,也想好了,我不会退婚的。”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瑶瑶妹妹,今晚你闹这么大一出戏,不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想逼我退婚吗?因为你没办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