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若是本王勤加修炼，多久能升为上神？”
他显然还未将凡界的习惯戒除干净，这一句问话中犯了不少忌讳，或许是他师父没教过他多少天界的规矩。一旁的秦慕仙已经暗自为他捏了把冷汗。
果然，司命唇角微微绷直，平静神色中露出些许不悦。
他在长阶上停住，转向李绅，语气亲和地问他：“这位小友，在凡界时，可听说过一位叫刘安的皇帝？”
“自然听过，前朝皇帝刘安，一心向道，在龙椅上飞升成仙，一人得道，全皇室宗亲得见东君天颜。不知传说可为真？”
司命微微一笑：”确有此事。”
李绅面有得色：刘安身为皇帝登仙，我身为王爷却比天家更有仙缘。面上不自禁地浮现出笑意。
“东君念刘安虔诚向道，特允他携凡界亲眷拜访玄都一日，那刘安却摆不正态度，对迎接他的仙官摆起了皇帝的架子，自称寡人，还攀上金阶，直行至东君的坐席前，犯下大不敬的罪过。”
“……竟有此事，他后来如何了？”
“被东君当场发落了，此刻正在玄都的溷轩任职。”
李绅顿时心凉了半截，没想到这刘安生前坐拥天下，飞升后却在天庭打扫厕所？
见他再不敢说话，司命微微一笑，继续领着众人向上。再开口时，语气便严肃了不少。
“好叫诸位得知，天界众仙分为三等，各等又分上中下三流。”
“如诸位一般一心向道，有仙缘的凡家子，只要资质过关、潜心修炼，是有望荣登乙等，成为上仙的。”
“接引诸位的仙师，也都是经过了这一遭修炼。你们进入梯仙国后，你们的仙师会继续指引你们修炼。”
“只要诸位勤勉，来日跻身仙曹也并非难事，期待有朝一日与众位成为仙僚。”
他没有明言。神仙亦分三六九等，像他们这样的凡人登仙，修炼的尽头也就是乙等上仙而已。像自己这样的甲等上神，资质命数皆是冥冥天定，只靠修炼是没用的。
说话间，诸人行至一座气派巍峨的大殿门口。众人抬头，只见正门上方的紫色牌匾上用金泥写着“紫极殿”三个大字。
“这里便是东君的紫极殿，此刻众位上神正在里面进行元计，先领你们来认个门。”
石固站在人群中抬眼望，却见偏殿角落一扇门打开，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唤出了声。
“仙师！”
众人见一直沉默的石固突然发声，不禁投去好奇的视线。
只见一位身着素衣的仙子，除了漆鬟髻上插着一枚羽毛形状的金钗，浑身并无过多缀饰，与他们今日见到的诸多上神相比，眉眼间自带着一股格格不入的桀骜。
她听见石固的声音，缓缓向这边人群扫了过来。众人不由屏住了呼吸。
秦慕仙表情都凝固了：便是李昶吉的笔，怕是也画不出这样的绝色吧。
他心头激动，差点绊了自己一个大跟头，却发现领头的司命真君站住了。
众人略感诧异的眼神中，司命冲着那仙子拱了手，神色中带着敬重。
“息翮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