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彦佑君,簌离仙上可是身在洞庭湖中?”
也许是没想到木心会问的这样直白,彦佑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突然停顿,僵硬地哈哈一笑转过身背对木心:“簌离?她是谁?”
木心看到他的动作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绕到彦佑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彦佑被木心这“我什么都知道你别想骗过我看你怎么编”的眼神盯的愈发不自在,摸摸鼻子转开了视线,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木心。
木心也不逼问,只是微笑着跟随他的视线移动,确保他的眼睛无论转到哪里都能看到自己。
良久,彦佑被她这副执着的样子打败了,无奈地将眼神从天花板移开:“哎呀,好了好了,我都告诉你行了吧,这样你可以下来了吧……”
木心满意地点点头,笑着从空中落下:“多谢彦佑君,想必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坐下说吧!”
彦佑随着木心走到屋外的石凳落座,看着桌上摆着的糕点和茶水便知她是有备而来,无奈的摇摇头,先端起一杯茶润润喉,继而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这说起来就是上一代的恩怨了……”
璇玑宫。
旭凤心头大乱,匆忙离去。
目送旭凤慌乱的背影,润玉摇摇头不曾追去,母亲突然成为了爱人的仇人,这种感觉非己身不能体会,希望待到时日久了他便能看清楚,他和锦觅之间已出现了死局。
邝露看到旭凤走后便主动走到石桌边收拾:“火神殿下这是怎么了?甚少见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
润玉淡淡道:“大约是知道了自己的感情不会有结果,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殿下是说火神殿下和锦觅仙子吗?不过他们看起来倒是很相配。”
润玉摇头,“没有结果的感情,和不会有回应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既知不会有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
听到润玉这话,邝露心中一跳,总觉得似是意有所指,下一句便要听到自己最怕听到的话,有些慌乱道:“也许,也许时间久了便会有转机了呢……”
“邝露,”润玉打断了她的话,转身看了她一眼,道:“你以后不必再来璇玑宫当差了。”
邝露一下红了眼圈,握紧了手里的托盘,呐呐问道: “殿下……为,为什么?是因为花神仙上吗?我,我可以离她远一点,也可以求她……”
“邝露,”润玉加重了语气,“与心儿无关,是我不想让她烦恼。我很感谢你在璇玑宫无人问津之时前来相助,但我此生心中唯有心儿一人,绝无更改。我已同太白金星说过,在瀛渺洲替你寻了差事,你明日便可去报道了。”
瀛渺洲,仙阶提了一品,远离璇玑宫,但却离家近,他把所有一切都考虑到了。邝露知道已无法改变,眼含泪光慢慢蹲下行了一礼:“是,邝露谨遵殿下旨意。”
处理完邝露的事情,润玉心头松快了许多,带着魇兽一起去了花界。
木心一个人坐在小屋前的秋千上发呆,连润玉到了都没发觉。突感手上冰凉,回神一看,原是魇兽在舔她,润玉则站在魇兽身后含笑看她。
“大龙,你来啦,过来坐!”木心笑着拍拍魇兽的头,扯过润玉的袖子拉他在身边坐好,然后抱着他的胳膊将自己的脑袋凑上去蹭蹭不动了。
看木心这跟魇兽相像的动作,润玉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心儿刚才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木心听了愈发抱紧了润玉的胳膊,她没想过要瞒着他,便闷声闷气道:“刚才彦佑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怎么能那样对你,你可是她亲儿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怎么一条鱼还这么狠,比老虎都狠……”
“噗!”润玉听她这么说,反倒被逗笑了。
木心看他笑了,气的直起身子捶了他一下,羞愤道:“我在为你鸣不平!你还笑我!”
“哈哈,”润玉一边笑,一边宠溺地握住她的手吹了吹,“好心儿,我错了,龙身可是很坚硬的,小心砸疼了自己。”
“哼!”木心傲娇地撅了噘嘴,算是放过他,任由他继续握住手。
顿了一会,她才嘟嘟囔囔道:“可你会痛的啊……”
润玉拍拍她的头顶,笑道:“早都不痛了,就连伤疤都被心儿治好了。心儿真厉害!”
听得出来润玉是真的不怎么在意,木心不由自主勾起嘴角,“哎呀,不要动不动就夸我了,我会骄傲的!”
润玉歪头认真道:“可是心儿就是很厉害啊!”
两人对视,一起笑了。
笑毕,木心将手贴在润玉心口,轻声道:“我说的不是身体的痛,是这里,这里还会痛吗?”被亲生母亲那样对待,肯定是会心痛的吧。
润玉看着木心担忧的眼神,握住她的手,揽她入怀,慢慢道:“早已不痛了。”
因为有你。
润玉一直认为,也许正是幼时遭受诸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