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娢请了一天假,晚上回了海边别墅。
林嫂正在厨房,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她一脸疲惫的推门进来,“若娢小姐,你回来了。”
若娢点了点头,“严少聪在这儿吗?”
“三少在楼上。”林嫂抬头示意,严少聪隔几天就会过来,这次正好也在。
若娢将东西放在沙发上,径自往楼上去。严少聪正在书房接电话,语气不善,她没有停直接开门进了卧室。
“你回来了?”严少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这几天都没吃饭?又瘦了。”男人将头埋在她颈间轻轻蹭,她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随手一握,都是硌人的骨头。
若娢眼圈红红的,她手中整床单的手顿了顿,“严少聪,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男人的呼吸紧了紧,他将她陇到怀里同她紧紧相贴,语气温柔,“这样不好么,怎么就总想着要走?”
若娢身子僵了僵,双手垂落在身侧,“我……我爸爸说,会找个时间尽快把我嫁出去。”她闭上眼睛,竟然没吵起来,许多年她一直在走和留的选择里纠结,可现在别无选择的时候居然释然无比。
妈妈,还有洛落?就算她能在看见严少聪的时候劝他无足轻重的爱,可从今以后,怎么可以在同他接触时,替落落去原谅那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杀人犯。
“你肯叫爸爸?”严少聪嘴角用气嘲讽,他松了口气,“他也会管你吗?”
若娢还未说话,严少聪兜里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眉头便蹙起,几秒后还是接起来。若娢能听见对面七嘴八舌的声音,她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严少聪挂断电话,拿起衣服打算出门,“等我回来再说。”
“你是打算去给她脱罪吗?”若娢叫住他,她没必要对一个杀人犯怜悯,就像那时她光着脚从祁家跑出来,也不会有人怜悯她,“她爸爸杀了人,你知不知道,她爸爸杀了人?”
这是若娢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她”,严少聪的脚步顿在拐角。
“你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严少聪折回来,耐下性子,“所以今天忽然要走是因为这件事?”
“严少聪,你知道那个死去的阿姨,她是一个女孩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吗?”她不忍着回过头,“你不会明白的。”
“我们非要为了这件事吵吗?”严少聪扶了扶额头,夏家还是希望严家能替推门稳住闫城的市场,毕竟那边好打理,这边还是缺些人手。
“严少聪,我知道这样的事对你们来说司空见惯,可是我不行。”她语气淡淡的,她不会去要求他为落落为自己做什么,可她不行,她会愧疚。
“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你们多人死,你管不过来的,”严少聪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气急了扼住她的肩膀就要将她提起来,“是不是每次都非要这么吵?”
“没有。”若娢疼得惊叫出声,她两只手胡乱挣扎,语气尖利,“我只是不看见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都是杀人犯。”她一字一句,洛落,没有了妈妈,她要怎样活着?活在这世上?她气急伸腿去踢他,严少聪闷哼一声,将她压倒大床上。
“你说谁?”他的眼中蒙上一层猩红,他扬起手的手颤抖着。
若娢睁开眼,他五官温和,生起气来那股子凶狠劲还在,眼角的戾气还是会出卖他。
她将头扭过去,颤抖的嘴唇还是没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他不在乎,她也不想自取其辱,心底传来一阵疼痛,极力忍住,泪光顺着眼角堆积在床单上。
男人的拳头落在她枕边,一阵风吹过,并没传来感觉中的疼痛。
时间一秒秒过去,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严少聪翻到在她身边,谁也没有说话。
若娢侧过身子,她眼角挂着泪,凉风顺着阳台吹进来,脸上涩涩的疼,“我以后还是住公司吧。”她顿了顿,知道他不会轻易放手,“你有事的时候电话联系吧。”
若娢闭上眼睛,想眯一会觉。
几十分钟后,床角塌陷,男人给她盖上被子,悄悄关门走廊出去。
两人少有的心平气和,一连几天,谁也没有再理谁。
公司,若娢也是心不在焉,每次想起落落都是无尽的愧疚,她与那人近在咫尺,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会儿她正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想着这事,脚下一滑,幸亏她即使扶住楼梯才不至于跌倒。
若娢疼得眼泪涌出来,高跟鞋的后跟崴了一下,脚踝好像扭伤了。
“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路过的同事见她不对劲。
若娢小脸皱成一团,她忍者摇头,才不想她们可怜自己。
她下班回到宿舍,在脚踝的地方抹了些药,她这才请完假,肯定是不能再乱矿工的。
周五,老板去招待合作商,安静非要拉上若娢。
“我不去。”若娢推脱,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