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自鸣钟敲了十一下,默然仍是一副话不说完势不置休的态度,说完了几个妃嫔,改说过世的仪嫔黄氏,接下来是陈氏婉贵人,珂里叶特氏愉贵人,柏氏怡贵人、秀贵人,几个贵人说完了,此时又开始说张常在。
我实在受不了了,真想大喊一声‘乾隆呀,你没事儿纳这么多妃子干什么,多影响我睡觉呀。’
此时我坐在床上托着腮,想着明日在御膳房帮忙包粽子时,我该如何蒙混过关,其实滥竽也不是那么容易充数的。
回想着小时候外婆包粽子时,我曾蹲在旁边看过。我跳下地找了张纸,去外面包了些沙土回来,然后把纸剪成粽叶的模样儿,把土包进去,再用线系好,试了两个,虽然样子不怎么好看,倒也像那么回事儿。
我把土倒回去,净了手,上了床,刚躺好,默然手里拿着一瓶洗头的香露水兴冲冲地走进来:“瑶池,你怎么这么早就躺下来了?你猜长春宫里都有谁来了?”
“谁呀?”我想在这皇宫里除了我亲妈来了,能让我如此兴奋。
默然把香露水放到桌子上,取了根长蜡烛点着,然后倒过来,把烛尾烧热了,插到还剩下的小半截蜡烛的烛台上道:“万岁爷、贵妃、纯妃、嘉嫔,都在皇后娘娘的东梢间里品粽子呢!”见我没什么反应,默然坐到我床边,摇着我的胳膊问道:“瑶池,你睡了么?”
我奇怪,打我进了宫就如履薄冰,默然本就生在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对此时代的规矩必是比我懂,她怎么生活得如此轻松?难道我是被弘昼、老清泰他们给吓得草木皆兵,其实每个时代都有他的和谐之处。
此时长春宫里就是一片和谐景象,乾隆带着大小老婆们正一处吃饭呢?
忽想起家里很多首饰是乾隆嫔妃的,我急忙从床上翻身坐起:“你可看清娘娘们都戴着什么首饰?”危险信号刚解除,我就财迷心窍了,可是随手摸了摸兜儿,分文皆无,没钱做什么买卖,我又默默地躺下了。
默然被我问怔了:“离得远没太看清。你问娘娘们戴什么首饰做什么?”
看默然的眼神不对,别以为我会手脚不干净吧,我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她们鉴鉴首饰的成色,看看她们戴的有没有假货。”
因为岔开话题,默然足足用了半个时辰举证娘娘们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内造,及各处进贡而来,不可能有假货。
望着蜡烛在一寸寸变短,想起史湘云那句玉烛滴干风里泪,怪不得默然回来时添了根新蜡烛,原来她是有备而来呀。
自鸣钟敲了十下,我蹶在床上,手托着下巴,心里却想着,默然呀默然,你的话怎么就这么多呢?
默然坐在我旁边,话匣子打开了,从皇后、贵妃、娴妃、纯妃,哪年进的宫,父亲是谁,任自鸣钟响声悦耳,她仍旧讲得热火朝天。
我实在困得不成样子,脑袋多亏在枕头上面,若是在石头上面,说不定得磕出多少个包来,我真想跟她说,我不喜欢历史呀。
“嘉嫔的父亲是上驷院三保。”忽听她问我:“你知道上驷院是做什么的?”
别说这个我还真知道,终于有我知道的,我也不困了,立即来了精神:“上驷院就是养上等马的地儿?孙子曰,今以君之下驷彼上驷,取君上驷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
默然看了我一会儿:“你年纪不大,怎么就有孙子了?看来你在家里的辈份倒大,你爹今年多大年纪了?”
我没敢告诉她此孙子不是我孙子,而是孙武,又怕她顺着孙子,再问起老子,那话题真就无休无止了,只能忍住。
自鸣钟敲了十一下,默然仍是一副话不说完势不置休的态度,说完了几个妃嫔,改说过世的仪嫔黄氏,接下来是陈氏婉贵人,珂里叶特氏愉贵人,柏氏怡贵人、秀贵人,几个贵人说完了,此时又开始说张常在。
我实在受不了了,真想大喊一声‘乾隆呀,你没事儿纳这么多妃子干什么,多影响我睡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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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的宫女本来是各管一摊,可是乾隆朝有个吃粽子宴的习俗,初一到初四这几天各宫需用的粽子就有几千个,而到了初五仅皇上一个人桌子上摆的粽子就得千余个,而且还要上粽子供,及打赏文武大臣,对粽子的需求量很大,原有的御膳房厨役人手远远不够,就得从各宫选派宫女去膳房帮厨。总管太监再三说不敢惊动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长春宫还是派了我和默然两个新进宫的宫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