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笑了起来,把戏台上的锣鼓声都压了下去,在现代公共场所都禁止喧哗,何况这里是皇宫,这里可有举国上下最伟大的人物。
虽知道他是亲王身份不低,但是皇族内本就薄情,手足相残的事儿屡有发生。
我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仍旧笑声不停,我十分为难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王爷,你小点声笑,奴婢胆小。”没想到这句话仿佛催化剂一样,他笑的声音更大了,我实在怕太后、皇上治他个惊驾罪,把我定为同犯,惹不起,咱躲得起,我转身想走,没想到他伸手拉住的我胳膊说:“你要去哪儿?”
我低声说:“王爷,反正你找奴婢也没什么事,倒惹得您笑起来没完,万一笑岔气了还得宣太医。奴婢宫里还有事,若是主子回宫看奴婢事儿没做完,怪罪奴婢事小,惹主子生气事大。”
弘昼笑了半晌才停下来:“我倒不想笑,可是一见你鬼鬼粜粜、贼头贼脑的样子,就憋不住笑了,你今儿怎么说话一直象蚊子一样。最近可能是年岁大了,我的耳朵有点背,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摸了摸脸,在现代这个年纪时,总听人说这孩子长得真讨人喜欢,从没听人说过我长了一张做贼的嘴脸,听弘昼问我,我没好气地道:“王爷,奴婢告退。”
他居然还问:“你说什么?”我又抬高了两度说:“王爷,奴婢告退。”可气的是,他竟然学着聋子样,把手圈起来放到耳边说:“听不着。”
我实在生气了,都说在宫中得装淑女,临进宫时二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在宫里笑不露齿,我大大咧咧惯了,装淑女本来就是件吃力的事儿,又被弘昼气得忘了淑女是什么样的,忍不住趴在他耳边大声喊道:“王爷,奴婢告退。”让他再装,我连他身子一震都感觉出来了。
声嘶力竭喊完这句话甩袖子想走,没想到袖子一直被弘昼攥在手里,我一甩没甩动,倒险些将我刚穿半天的宫女装给扯坏了,宫女的料子不是棉就是葛布,本就不结实,万一弄坏了,现在我可是连买衣服的钱还没赚上呢。
我总是告诫自己的大脑,说话、办事时勤想想后果,掉脑袋的可能性也就会少些。
但是这次行动意识显然没经过我大脑就冲了出来。我伸出左手,在弘昼拉我袖子的手上重重拍了一下,没觉得用多大力气,痛得他大叫一声,赶紧松了手说:“好狠毒的小魏子,连五爷你都敢打!”他龇牙咧嘴地甩着手,冲我直瞪眼睛,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我不觉开心笑起来。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好大胆的奴才,敢对王爷动手动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