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乾隆赏了小玉几锭金子,算这些年照顾我的奖赏。我对小玉有很多不舍,对大娘有很多话想说,虽然住在一起的日子,未必值得珍惜,可是一旦离开,还是有些依依难舍。
乾隆命人收拾行装立即回京。看他兴奋的样子,我心情也好转起来。
我的衣服,在与大阿哥战斗中,损坏了,乾隆命人先去集市上给我买了一套新的,换好衣服出来。
弘昼请示乾隆坐车还是坐船回京,乾隆道:“坐车吧,瑶儿晕船。”
我何时晕船了?听人说走水路比陆路近一半还多。
乾隆命我和他同乘一辆马车,我觉得与他在一起,和平共处的时候少,刚开口说了一句万岁爷,乾隆已抬腿上了车说:“这儿只有车里还能多坐一人,如果你嫌坐车闷,朕也不难为你。”我刚想谢恩,他站在车辕上回头对我笑着说:“不想坐车,就只能在地上跑了,不知道你的双腿能不能跑过车马。”
弘昼策马来到我身边说:“小魏子,用不用试试?我的马不是宝马良驹,你要是能跑过我的马,我就让你骑马我坐车。”我刚被乾隆浇了一盆凉水,他又捧着一大块冰来凑热闹。
乾隆命人把上车的梯子撤掉,我赶紧奔过去叫道:“别撤。”认命地爬了上去,掀开帘子,随乾隆身后走进车厢里。车里空间很大,座位很宽敞,靠着厚厚的坐褥,比爸爸的奔驰还舒服。看来那些洋鬼子的车还不如我们中国人发明的大马车。马车启动时,我才觉得减震不好,有点颠簸。
乾隆让我坐到他身边,车内座位原本很宽,奈何他非往我身边挤,再挤就要把我挤车外去了。他伸臂把我搂到怀里,就知道让我和他坐一车准没好事,我清了清嗓子问:“万岁爷,奴婢回宫,还住御花园吗?”
乾隆把我抱着坐到他膝上,虽然是真皮沙发,但是他不胖,倒有点硌人:“那你想住哪儿?养心殿?”他的嘴在我脸上亲了亲,痒痒的,小时候在乡下姥姥家,他家的小狗闻我脸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我忍不住格格笑起来,嘴里的热气呵到他脸上,他脸顿时红起来,气得把我往旁边座位上一扔说:“没出息的丫头。”我本来就没出息,有出息肯在这里跟他缠绵么,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谁叫古时候皇权至高无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尤其是清朝,好人家的女儿都得让皇帝挑剩下的,才能轮到大臣,何况平民。忽然想起当初曾说过宁做贫汉妻,不做君王妾,现在看来想不做君王妾也不行了。
乾隆的马车很漂亮,虽然外表看着与普通马车无异,四围用闪缎裱糊,上面绣着大朵的梅花,红梅配黄底,异常的娇艳。
乾隆闭着眼睛不理我,我实在无聊,就数车里的梅花玩儿。
上小学时有一回和哥哥玩游戏,他在一张纸上画了二十多个圈让我数,结果我数了三遍,都是二十五个,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又找出一个,结果哥哥兴高采烈地跑去告诉妈妈说我不识数。妈妈信以为真,竟把我的零用钱从二十元降为十五元,哥哥检举有功,得了五元钱的提成。
哥哥第一次带可嘉回家,吃饭的时候,妈让我拿筷子,我少拿了一双,秋月起身去取,妈埋怨我做什么都不行,连筷子都拿不够数。
哥在旁边溜缝说:“瑶池从小就不识数。”其实我早已经淡忘的往事,经他一提醒,又想起来了,好吧,我给他来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吃过饭,哥哥送可嘉回来,停下车,刚打开车门想下车,就看见我拿着一根铁棍子立在他的爱车前,棍尖正对准他的车身。吓得他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好妹妹,棍下留情。”我挺直身子,伸出两个指头问他说:“这是几。”他满脸带笑说:“瑶池,别闹了!要多少钱,哥给你。”我手里的棍子倾了倾说:“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有钱也不行,我问你这是几?”没办法,他只能老老回答说:“二……”我冷笑一声,缩回一个手指说:“这是‘二’?我看你真够二的,一和二也分不清。”那天的结果就是哥除了举起右手在妈面前说了五遍“我不识数”以外,还给了我十倍的补偿费,捧着钱,终于如愿以偿,妈责备我:“别总欺负你哥。”
我坐在车里数着梅花,脑子里回想起和哥哥在一起打闹时的情景,感觉很温馨。
数到十五的时候,正好数到乾隆身侧,因有他身子挡着,看不到他身后是否有花,几次伸手想把乾隆拉起看看,终是没敢。
乾隆微侧了侧身,他身后露出一排小字:“昨夜东风,梅蕊应红,知在谁家锦字中。”字迹潇洒,一看就是出自乾隆亲笔。
车子走了半天,肚子有些饿了,乾隆还在睡,不知道他多少天没睡觉,发现车座旁边有一个红漆皮的箱子,不知道里面装些什么。
实在无聊,忽然想起外面有弘昼,觉得弘昼就像我哥哥,怎么欺负他自己都没有负罪感。
我掀起车帘,见弘昼与永璜并马而行。听默然说,永璜是乾隆长子,他额娘是哲妃,他很小的时候额娘就过世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