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宝蓝色长裙真好看,布料也好,就是价格有点贵,要二两银子。陆文莲在店门口站了很久,最终选择买个新的针线盒。
晚上回到房里,将收据放到盒子里,给黑裙子上的白线拆了,重新补上黑线。魏谷枫盯着她这操作好一会,又低头去背书。周围的姑娘看陆文莲这低头缝补的架势,都有些诧异,一个个眼神交流后,便吹灯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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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去到崇文馆上课,夫子讲了最基本的学习架构后,便派出了第一个测验项目:几个人一组,去到幻境中绞杀妖怪。
这些妖怪都是初级的,主要是用于检测学徒们的水平。
进入幻境后,魏谷枫发现陆文莲也在同一队,一身黑衣站在队伍的最后,心不在焉的样子,四处左看右看。
一切都很顺利,寻找妖怪的踪迹,术法搏斗,直到发生意外。不知为何,妖怪所站的山石突然爆炸,有碎屑向四周急速扩散。
陆文莲闪躲不及,手腕上被划伤一块,流了血。
“啊!”
几个人围上去:“……玉岚,是玉岚受伤了。”
黄玉岚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挫伤:“刚刚石头爆炸时,我好像被什么绊了一跤,疼死我了。”
“不会是被什么人绊住了吧。”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四处环顾,想要找到罪魁祸首,眼神正好与陆文莲对上。
陆文莲握紧手中的剑:“这和我没关系,我站的地方很远。”
那男子十分无语:“又没人怀疑你,你有什么好急的?”
她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看着陆文莲。
陆文莲抿紧嘴唇许久,解释道:“人多眼杂,我怕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能有什么误会?”对方说罢,继续在地上找那个“罪魁祸首”。其他人围着帮黄玉岚清理伤口。
陆文莲整个人如同正午下晒蔫了的麦子,深吸一口气。
魏谷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拉起陆文莲的手腕:“文莲,你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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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竹叶馆,陆文莲找个水井,手腕上的伤口结痂,皮肤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魏谷枫将纱布递给陆文莲:“怎么样?”
中午,绞杀妖怪的过程中,魏谷枫与她互帮互助,还将课上的笔记分享出来。尤其是训练中,一个学徒不慎受伤,需要紧急送出幻境求医。如果真的出手帮助,就会浪费自己不少功夫,可能影响到个人评级。当时很多人都假装没有看到,强调情况危急,只有魏谷枫一个人站出来,将那个学徒搀扶出去。
陆文莲将手浸入冷水中,纱布搓掉血迹:“小伤而已。”
“可是我感觉你不太开心,今天林文俊师兄确实有点过分了。”魏谷枫叹口气,仿佛当事人是她。
“林文俊是谁?”
魏谷枫比划:“就是说你急的那个。”
陆文莲愣了一会,“哦”一声:“是他啊。”
“就是啊,那种情况下,解释一下也没什么吧,他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陆文莲点头:“我也觉得他有些过分,不过……我大概能理解他那样说的原因。我当时急着解释,就是怕别人误会我,针对我。站在他的立场,从小在黄山派这样安稳的环境中长大,肯定会觉得我多此一举,并且把人想得太坏。”
“你怎么知道他从小在黄山派长大?”
“听周围的人说过,而且他那从容的姿态,也只有在黄山派才可能养成。”陆文莲将手从冷水中拿出来。
正好药房的小童将刚制成的金创药送来,魏谷枫给陆文莲涂上。药香沁脾,是上等的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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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夫子针对幻境绞杀妖怪进行授课,半个月后进行文试和武试。
偏巧,陆文莲赶在文试前两天就病了,咳嗽不止,往药房跑了几次,每天喝药汤比吃的饭还多,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魏谷枫坐在一旁担心:“你这都没法复习功课,若是考试不过,被淘汰出局怎么办?” 如果新入弟子在任何一场文试或者武试不通,就会被淘汰出局。
陆文莲垂死病中坐起来,拿出书继续复习。
魏谷枫拦都拦不住:“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陆文莲额头上冷汗连连:“我好一点了。”
陆文莲这么努力,也只勉强过了文试,武试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最后一刻才出幻境。
考试成绩放榜时,陆文莲看到榜尾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意外。魏谷枫排名比较靠前,两人便外出一道喝酒庆祝。
在酒馆喝到快半夜,这黄山派之外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人潮涌动。
夜风渐狂,陆文莲咳嗽得越发厉害。
魏谷枫拉她回去:“你上次吹了风便生病,这才刚好,可不能再吹风了。”
陆文莲望着栏杆外的蓝色夜空,以及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