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滑开程诺的手机,居然没有密码,轻轻按在免提键上。
电话里的声音几乎是喷薄而出:“程诺,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男男女女,你情我愿的事,你又何必总为难自己!今天你也别怪哥们见色忘义,把你丢在那,我那是给你机会,你也该学学什么叫善待自己。现在这个社会连婚姻都无法束缚爱情,何况是单身男女,郎情妾意,人家女的都不在乎,你一大男人还计较个屁啊!别他妈装清纯,到了你我这个年纪,谁又是没动过荤腥的呀,女人都不守着牌坊过日子了,更别说是男人,有时候适当的放纵一下,对身心都有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不知道该不该他的言论鼓掌,又或是继续沉默地听完。
那边的人又说:“喂喂,程诺,你倒是说话啊,哥们是惦记你才百忙之中给你打个电话,春宵一刻,你说我趁着休息的空挡给你点建议,我容易吗?平时别人和我说话得收费!程诺?你他妈是死了,还是□□没空说话啊?”
我尬尴地咳了声,再也无法任由电话那端的人继续胡言乱语下去了,于是我用最干净的嗓音来传达我与程诺最干净的男女关系,我说:“那个,不好意思,他醉了,如果可以,我明天让他和你联系?”
对方轻笑着打断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该进行什么就进行什么,该继续什么就继续什么。”
最后,听筒那边居然还传来几声女人娇滴滴的笑,电话里的男人放肆地笑着,他的形象就通过声音的电波传递过来。
我在脑海里几乎只用几笔就草草勾画出一个放荡不羁的轮廓,只是这样的猜测让我不得不把程诺和那个陌生男人联系起来,人以类聚,有这样的朋友,程诺他自己又好得到哪去。
挂断电话,我本来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便下意识地脱离开,不自觉地伸向酒醉人的胳膊,狠狠地,狠狠地在上面掐了一把。
程诺疼得皱起眉,嘴不停嚅动,却不知说了什么。
他无力反抗的样子让我的心很是舒坦,可很快,我就开始茫然起来,他会不会洁身自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快到家的时候,我才理清头绪,我的薄怒只因为刚刚那个神秘男人对我,对我和程诺不怀好意的揣测,那实在是一种不可原谅的侮辱,仅此而已。
等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我突然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这么一个大男人,我怎么把他拖回家?
刚刚是有酒吧的小哥帮忙,现在就我这一米六几的小人儿,怎么应付得了程诺那一米八多的大个儿。
于是,我跑到他坐的副驾驶一侧,来来回回,前后左右一通摇晃,就和筛糠一样,希望能把他晃荡醒了。
程诺在我的魔掌□□之下似乎有了意识,他把脸投向我这边,挣扎着想要睁眼。
我刚想乐,就看见那厮皱眉咧嘴脖子一梗一梗的,我连忙花容失色地大叫:“别吐!”
他听话地一扭头,脸冲向车里,我吓得拽住他胳膊,使劲扯着,我弯腰跪在他身子旁边,揪着他脖子吼:“姓程的,你要敢吐我车里,我就和你没完!”
我一只手掐着他脖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费力把他从车里揪出来。
他有失风度地坐在车旁的地上,身上还压着我。
我人趴在他身下,手还停在他的脸上,估计这会儿他连呼吸都很困难,可我却在这会儿走神了。
很多年前,那时候我刚刚和程诺混熟,他会在我爸爸没空照顾我的时候带我去吃好吃的东西,也会在晚上陪着我看那些个电视剧,然后听我这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些幼稚而无聊的言论。
我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看,还是古人的爱情可歌可泣,至死不渝。这便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程诺笑笑,然后说:“我倒觉得,若是不离不弃,何必生死相依。”
我撇嘴不理他,按照我与他的年龄,我们相差着一个漫长的八年,这足以使他和我成为意见无法融合的两代人,我鄙夷地说:“我和你有代沟。”
我说:“男人究竟还是浅薄,胸口上的朱砂痣,久久不忘的白月光,若是爱,她便永远都是你心底的样子,其实爱的人没有变,只是爱的那颗心早已不在,找个借口罢了。”
程诺却漠然说:“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
我好奇,问他:“你更倾向于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他神秘地牵了牵嘴角,把胳膊随意地枕在脑后,似乎懒得回答我的问题。
我便更加想探求出他的答案,于是我穷追不舍地问:“男人会不会觉得白玫瑰太听话,没有挑战性,而红玫瑰多刺难求更让人有征服欲,就像是打游戏通关一样,有困难才刺激,或者像是打仗,一定要夺了这个战地才带劲,程诺你是不是也这样?”
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我没那么幼稚。”
“你是不是幼稚我不知道,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