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来!也别叫我白白陪你走这一遭!”
这一席话,大概是宝得已忍了很久,说得高湛秋无法再假装轻松。他知宝得说的有理,只是自己还心存一丝侥幸罢了,慢步踱到船边,惆怅着。
海面正是风平浪静、旭日高升。
高湛秋:“宝得,我不想从大哥那里动手,他什么都不知道...”
宝得在旁,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已耽搁太久了,长叹了一口气,凑过去:“你想没想过,就算有一天你借她敲开了钟家的大门,大哥也未必会跟你合作,你在他眼里总是个英人,钟家不会和外国人联营的,这一关你迟早要面对...况且,你有把握让她爱上你么?以后她知道了真相,你能做到置之不理?”
湛秋苦笑着:“宝得,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和我想象的不同,你不明白,有时候,我希望她不姓钟...你一定觉得我很蠢,很好笑。”
宝得是同情的,但这注定是不可能的,他扶住高湛秋的肩膀:“唉...大哥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想他不会怪你,就像你也不会怪我,今天这样拆散你们。”
……
高湛秋送她回荣华台的路上,一言不发,车速也慢了许多。下车时,也不再往园子里送她,而是站在门外,吞吞吐吐的问了她一句话:“钟小姐,能和我一起,过新年么?”
她当然不会,新年是一定要去看子宁和曹作家的,但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他很在意这件事似的,怀着十分的歉意:“谢谢高先生的邀请,但新年我想陪陪家人,隔日好么?”
高湛秋不过是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罢了,明知渺茫,但倘若她也有一丝真情呢?倘若她愿意为他舍弃一次钟家呢?他或许,就放过钟家。
……
钟良材这一晚直到深夜才回来,一声不吭的睡下,并不盘问她与高湛秋的事。而到了次日早晨,子安醒来时,又发现他已经早早外出了,许是他有很忙的事?白白等了一日,高湛秋也未出现。
子安隐约觉得这一切太反常了...
她尝试着活动腿脚,发现没那么痛了,又开始看书,可思绪总是飘出去。昨日高湛秋送她回来的时候,为什么是那副神情?而钟良材不是怀疑他么,怎么突然不在乎了?如此这般反复分神,加上晚饭吃的太饱,脑袋昏昏沉沉,竟渐渐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发现电灯已经被人打开,衣挂上也多了几件衣服,钟良材回来了?他居然没有理她,自己睡下了,奇怪,他今晚怎地又睡的这样早,补昨夜的睡眠?
子安有种寄人篱下的焦灼感,这里毕竟是他的住所,他做什么当然随心随意,不需要跟她报备。只是这段时间,虽未明说,但两人已有了默契,他总是会在书房工作一会儿,等她先睡着了才进屋。今晚他这么不管不顾的先睡着了,叫她在后面进屋,就格外别扭了。如此,她便不能自欺欺人的“旁若无人”了。
还好有书...早些看完,还可以带给子宁。
直到深夜,子安还在看书。老毕上楼问候过一次,发现熬夜的是她,便也不再上来过问。子安傍晚已睡了一觉,现在看书反而越来越精神,索性一口气看了大半夜。后半夜看了看时辰,也快到天亮的时候,便也就不进屋了,他的起床气那么大,万一吵醒就罪过大了!干脆在书桌上将就着眯一会儿算了。
“啪!”是关电灯的声音,子安睡意袭来精神模糊,以为是老毕,也未抬头去看。
“他就那么好?好到你宁愿趴着睡在书房里,也要避着我?他知道么...”
是钟良材的声音!子安猛然抬头,脸上的口水吊起一本书,半梦半醒的:“钟先生又要出门了?这两日快到新年了,一定很忙吧,再见,再见...”她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她现在只想接着睡。
钟良材:“我走了,你可以回去睡了!”
他果真走了,子安向窗外望了望,天色还青朦,未全亮,他昨日也是这么早出门的么?还真是忙碌哇。
她摇摇晃晃自己滑着轮椅,回到了卧室,发现自己的被子已经铺好了,他等她了么?管他,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老毕为她留了午饭,笑呵呵的:“大少爷吩咐了,不让上去叫您吃饭,只叫我们给小姐留着饭。”
子安有些抱歉,看出饭明显被热了几回:“昨晚,看书看的太晚了,给毕叔您添麻烦了。”
老毕:“不碍事,要是不趁口,我就找厨子再给您做些新的来。”
厨子们刚忙完上一顿,都已歇着了,子安知道分寸,忙回道:“好吃的,顶好吃的。对了,毕叔,高先生今日还没有来么?”
老毕:“没,今日没有客人来,大少爷吩咐过,只要小姐有想去的地方,荣华台的车子随时都可以派给您支使。”
哈?他未免也太周到了,奇怪,太奇怪了...就连毕叔也和前些日子不一样了,一口一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