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顾辞晚无端地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因为长时间沉睡,导致他看起来有些形销骨立,让原本清隽的眉眼,更显锋芒。
当他睁开眼时,刚从混沌中苏醒的眸子,犹如被浓雾笼罩的月亮,而后浓雾又在顷刻间散去,犹如森林深处的湖泊,一眼望过去,既静谧又幽深。
“你终于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唤回了顾辞晚的神思。
他看向李鹤亭的方向,天花板上白织灯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地移开视线。
视线绕着房间打量一圈,看样子,自己这是在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顾辞晚想要起身,奈何浑身绵软有些脱力。
他伸出手掌,握住拳头,然后打开。
再握拳头,再打开。
依旧是使不上力。
李鹤亭见此,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
“别费劲了,你睡了三个月,现在才醒过来,一时脱力也是正常的,具体的,还要等医生检查过后才知道。”
李鹤亭的话,顾辞晚听懂了。
顾辞晚:“你坐下,这么跟你说话太费劲了。”
平日里不觉得,就现在的顾辞晚看来,李鹤亭一米九的身高,直愣愣地杵在床边,不是一般的有压迫感。
“好吧!”李鹤亭耸了耸肩,乖顺地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简单来说,就是你出了车祸后,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就想办法把你从病房里偷了出来,现在你在的地方也不是医院,是我为你找的私人疗养院。”
“你是说我出了车祸?”顾辞晚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混沌。
“然后昏迷了三个月?”
李鹤亭见顾辞晚脸上困惑的样子,不似作伪。他那刚放下去的心,一下子又了起来。
李鹤亭:“你不记得自己出了出了车祸?那你还记得我是谁?”
“记得!”顾辞晚点了点头。
“我就记得我当时赶着去机场,然后... ...”
顾辞晚突然愣住。
“怎么啦?想到什么了?”李鹤亭有些担心地问道。
顾辞晚:“我脑子里,似乎是有一些画面,可是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做梦?”李鹤亭似乎抓住了什么。
“什么做梦?”
顾辞晚:“就是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具体的都记不清了,就是脑子里好像有些车祸的画面。”
李鹤亭了然。
“可能是因为最后车祸太惊险了,所以才会在脑海里留下一些深刻的画面。”
顾辞晚点头。
“可能吧!”车祸既然已经发生,再去追究什么也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车祸之后的事情。
“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顾辞晚现在更关心自己的身体。
“有些轻微脑震荡,医生说人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就是你的腿... ...”
“我的腿怎么了?”顾辞晚试图感受自己的腿,酥酥麻麻的,但还没有丧失感知。
很好,自己的腿保住了。
李鹤亭:“就是有些小腿骨折,加上你躺了三个月,肌肉有些萎缩,可能需要先复建一段时间。”
顾辞晚:“你还是跟我说一下,我昏迷之后的事情吧?”
只要没有残疾,复健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但是公司的事情刻不容缓。
也不知道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他的好父亲,还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
李鹤亭拿出一旁的平板电脑,点开一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他真是有先见之明,就知道顾辞晚这个事业狂人醒来之后,最关心的肯定还是顾氏。
顾丛君倒是想做点什么,但是现在确实有些自身难保。
顾辞晚之所以车祸,确实是顾丛君下的手,但顾辞晚从来不缺警惕性,他的安保一直是最严格的,车身也是特别加固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只能说这一点,和林尔的做法如出一辙。
李鹤亭:“你出车祸后,顾丛君立马煽动董事会推他上去,他这一上去,你这两年辛苦提拔上去的人,被他一下全给踢了,公司成了他的一言堂。”
顾辞晚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皱眉。他选拔人才,向来注重能力和人品,不像顾丛君,向来任人唯亲。
被顾丛君这样一番搅扰,还不知道顾氏上下是怎么样的怨声载道。
顾辞晚:“顾丛君这人,既自卑又自恋,向来不许手底下的人忤逆他,也容不得对他有异议的声音。”
顾丛君刚接手谢氏时,还算有点能力,只是这些年,随着他的权利越大,越发变得好大喜功。
而在谢缊死后,谢氏彻底改换门庭成为顾氏,而后更是沉迷享乐,沉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