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他不能与晏期年说,便只能编出这个牵强理由。
晏期年死死盯着他,食指一下下戳在矮桌上,脖颈都因愤怒而青筋爆出,他声音发颤:“这世上从没有女子从政,我的妹妹不会被世人理解,你是在逼她与世为敌!你是在害她温行雪!”
“这你难道想不到吗!”
温行雪平静地、淡漠地与他对视着,良久他声音素净:“我会陪她。”
我会陪着她,面对那些非议。
*
室内一片静默间,窗外人影闪动,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拍门:“侍郎!晏侍郎!晏五娘发病了!”
两位青年人的对峙戛然而止,晏期年迅速起身走向屋门,给狱卒开门,他问:“怎么回事?”
*
刑部官员让小黄门找的御医正巧在此时来到,晏期年便请他去给妹妹看病。
医工来到大牢时,晏苏荷已经缓过身上痛意了,而她看着兄长把御医带来。
晏苏荷虚弱道:“兄长,就不必麻烦御医了。”
老御医心里不满地放下药箱,拧着一张国字脸道:“老夫大老远跑来给你看病,你这小娘子竟如此不识好歹,怎地,存心气老夫吗!”
晏苏荷一怔,失笑地将手腕递到桌上,无奈道:“御医,您请。”
老御医颇有老顽童脾气,他别扭地坐到晏苏荷身侧,给她手腕垫了引枕,撅着嘴给她把脉。
约莫半刻钟后,他拧起眉目,眼神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变为沉默、而后悲悯。
他皱眉叹气,刚想起身与晏期年说些什么,那病弱的女郎却牵住他衣袖,轻轻摇头示意:“多谢您了。”
老御医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见过许多勾心斗角,心眼自然要比旁人多一些。
他联系起这女郎前后的反应,一下便猜到她的意思。
老御医沉默了。
这女郎脉象无根无神,又虚又乱,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老御医摸了一把胡子,叹了口气,拎着药箱出去了。
晏期年找他了解情况,老御医遵从晏苏荷的意愿没有将她的病情告知,晏期年听妹妹身体无大碍,便松了一口气。
他在牢外呆了一会儿才离去。
*
兄长走后,晏苏荷沉沉睡去,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战火纷飞,将士、百姓的尸骨布满荒野,护城河里的血水映着冲天火光,整个长安都被叛军搅了个翻天覆地。
晏家所有女眷在府中卫士的护送下逃离长安,而途中遭到伏击,晏苏荷与家人分散,陆葵和琼若护着她逃亡,最后还是被叛军抓住。
梦中她依旧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只能凭身形服饰辨认出认识的人。
叛军将她们抓入营帐,带到一个身着甲胄的男人身前。
甲士称那男人为王爷。
男人挑起晏苏荷的下巴打量,似乎很喜欢她这张脸,他将她从地上抱起,带到床上。
男人高大的身躯瞬间压了下来。
梦中的感觉很真实,晏苏荷能清楚地感受到被他厚重甲胄硌得生疼的感觉。
而这男人的动作很粗鲁,与之前那人截然不同,他用力捏着她下巴,跪在她身上,俯视着她,神态轻蔑至极。
晏苏荷内心憎恨多于羞耻。
她裙摆被人撩起、双腿被迫分开,还有一只手在她腰间骚扰。
她看着男人俯身下来,想要亲她。
晏苏荷抗拒地侧过头,“别碰我。”
男人冷笑一声,掰过她下巴对视,“晏娘子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此刻的状况?”
“你若是不从……”
耳边女子的尖叫声逐渐清晰,令晏苏荷心神一颤。
她听男人道:“你的婢女就要被我的人玩死了。”
晏苏荷瞳孔瞬间猛缩,她听着琼若的尖叫声,心疼、悲伤、痛苦的眼泪不停地从她眼尾涌出。
晏苏荷仰着颈,听到自己一声声:“求你,求你放过她……”
男人的手便开始挑起她的腰带。
身体一寸寸被他抚过,晏苏荷浑身颤抖,死咬住唇,她抓住男人手臂:“放…放了她,我就答应你。”
男人轻笑一声,朝外面道:“够了!”
不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可婢女哭声依旧未停。
琼若爬进来,撕心裂肺地喊:“娘子!娘子不要!不要答应他!”
以晏苏荷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婢女身上被人撕得破烂的衣衫。
一股揪心的痛意传来。
男人恶劣地在她耳边道:“便让你的婢女看着你在我身下承欢如何?”
晏苏荷眸里含着泪,又怒又惧地盯着他,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