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我依然会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坐在草坪的靠椅上,向远处眺望,天空是蓝色的,草坪是绿色的,远处的树木在随风摇曳生姿。那个午后太阳非常耀眼,房间里的玻璃窗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我要眯着眼睛才能看得见那扇窗子后面站得笔直挺拔的男人。好在我的视力一向很好,一直保持在5.0左右。恰好窗子后边的人穿着白色上衣,外搭一件黑色西式马甲,跟窗子的颜色泾渭分明,使我不用眯着眼睛也能看得清楚。窗子后面的人负手而立,左手夹着一根冒着火光的烟,我甚至能看得到那烟雾随着他的嘴巴喷射而出的形状,期初像水母的样子,而后随着烟雾的光圈越来越大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好似不曾存在过一样。
他原本看向远方,看到我的视线,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恢复了刚刚的眺望。我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并低下头不在理会。
过了一会听到一阵与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以为是阿姨又来给我送吃的东西,一般这种情况阿姨见我不理会放下东西会自行离去。脚步声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就没有了动静,我没有理会,自顾自的继续摇晃着腿,来人顿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表小姐,你的病好了,也哥让我问你,想不想出去逛逛?”我将书从我脸上弄开,恢复了正常的坐姿。我瞥了一眼二楼的书房,那里已经没有人了,维达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到,脸上显现一丝疑惑。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堂姐这几日一直沉迷在赌场里,他和周小朝昨日还在跟我炫耀赢了500块钱,今日姑姑他们都到酒店帮忙布置婚礼现场。我实在想不起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只好回复他“不去”,然后继续翘着腿哼曲儿。
维达顿了一会才起步离开,只是没想到五分钟后又回来了“梅园商城新开了一家小吃,也哥让我问你想不想去?”说实在我现在听到别人跟我谈论吃的还是有点难为情,自从那晚医生说我吃多了才导致食物中毒之后,我在这个家的名声就已经被毁了,连平日负责打扫前厅的阿姨都要佯装送吃的去看我,难道觉得我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人所以才会吃得食物中毒?事后我跟堂姐说起,堂姐还说我又听不懂他们讲话,误解别人的意思了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每次看到他们在窃窃私语我就感觉是在议论我。堂姐听我给她讲,笑得人仰马翻“他们可能单纯觉得你长得好看,所以多看你两眼”。
维达接着道“你要是觉着无聊就喊我,我就在车库”
我看了下时间才下午三点钟,确实有点无聊,但是今日姑姑他们是去帮忙布置婚礼现场的,我这个状态过去也帮不了什么忙。我道“去哪里都可以?”维达顿了一下回答“您想去哪里?”我发觉每次跟他讲话他都要反应一会,我故意学着他的样子回复“我想去赌坊”,他听到我的话后又冷了一下“赌坊什么人都有,混乱得很,我需要跟也哥请示一下”,我给他一个请便的手势。
“也哥,表小姐说想去赌坊……”我猜那边应该也是回复的非常简便,因为他们之间的通话时间还没有我吃一颗葡萄的时间长。很快他回复道“也哥同意了,我可以带你去赌坊”
我换了衣服就直奔车库,维达已经在车上等着我了,就如他所说,由他带我出门,在没有其他人跟着。
这几日只能听着周小朝和堂姐跟我讲述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我虽然对这些地方没什么兴趣,但是既然到了这里怎么着也得感受一下这个地方的特色文化。没错,赌博就是这里的特色文化。
维达将我带到了一家看上去装修豪华的赌场,这个赌场看着还挺大的,入门那里写着赌场的名字,上面一排是缅甸文,歪歪扭扭的字符我看不懂,下面还有一排中文的写在一起“帝王宫”我默念了一遍。赌场是一栋独栋建筑,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是典型的东南亚房屋建筑,颜色看上去有点偏黄色。赌场四周留了一片空地,明显是给来这里赌博的人预留的车位。
走进去,这里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我以为的赌场会是那种路边的赌摊,走进去都是恶臭的陈年汗水的气味,大腹便便的男人歪七扭八的挤在一起在坐那里。事实上这里的环境很不错,一楼大厅以中间一分为二,每隔两米就摆着一张赌桌,布局上既不显得太拥堵也照顾了美观的感受,只是赌桌上的人看上去都有些面红耳赤,跟我跑完八百米的状态有的一拼,周小朝说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时间长了有诱发脑梗、心梗的危害。
维达将一堆筹码递到我跟前,我看着也有小一袋,我提溜了一下,还挺重的,晃悠的时候里面传出筹码的碰撞的声音,听上去是那种脆生生的声音。我打开看了一眼,圆圆的红色的筹码牌足足有一百个。
我爱好看书,看电影,喜欢看完一本书或者一部电影就在知乎上写一篇影评,周小朝经常笑话我说我活得跟个苦行僧一样。我一个连麻将也不会打的人,现在却站在了赌场的大厅,说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程度。我拿着一堆筹码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维达看出我的窘迫,他指了指我们得左手边“表小姐,那边是玩筛子,掷大小,规则简单”,我看了他一眼,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