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简被手机铃声吵醒,她闭眼在床上摸索,终于在第三遍铃声响起的时候摸到枕头下的手机,打开手机一看,三个未接来电。
看到来电显示,时简醒了一半,她抹了把脸,拨号码回去。
电话里肖丽君声音断断续续,说话语无伦次。
时简从她模糊不清的话里理清了发生的事情,下了床立即赶往医院,等她赶到医院,沈舒唯已经被送进ICU室。
病房外,肖丽君孤零零一人坐在走廊不知所措,见时简,像迷路的船舶看见深海里的灯塔,抓着她一遍一遍询问会不会有事?安静的长廊里,只听得见肖丽君掩面抽泣的声音,那声音里包含着无措与害怕。
方木也来了,他一身白色外挂,手上还有一些血迹,显然刚从手术台上下来。
肖丽君已经六神无主,时简显然也慌了神,关键时刻还好方木稳住了六神无主的两人。
那天凌晨,ICU门一直紧紧关着,手术室的灯亮了近5个小时。
当初升的太阳照进医院的长廊,手术室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肖丽君和时简相视一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担心着凉”医院的楼顶,时简缩在一边,她坐在一个木架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眼睛眺望着远方,方木给她披了一件外套。
时简抬头,方木手捧热水,捡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清晨,初升的太阳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微风拂面而过,带来了远方的冷空气。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杯咖啡喝完,时简回到2楼产区,沈舒唯已经已经醒过来,护士将孩子抱给她,沈舒唯抱孩子哭泣,抬头,肖丽君也在一旁掩面哭泣。
时简下楼打热水,这种时候应该留给家人一起。
医院门口来了几辆警车,人口窜动,往急诊室送人。
时简从二楼下来,一张急救室的床从她面前快穿行而过。一楼的尽头是急诊科ICU,3小时前,沈舒唯还躺在里面的卫生床上生死未卜。
砰的一声ICU的推缩门再次重重扣上,走道里突然多了很多人,乌央乌央挤满了一楼的走廊。
医生出来,病人情况紧急,需要家人签字,众人无策,只得叫医生快点想办法,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安静的走廊变身菜市场,医生的话隐没人群。
“都安静,听医生说”人群尾部,来了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手上拿着帽子,正从外面赶来“我是他的领导,我签”。
走廊很快又恢复了清晨的寂静,只是角落站满了人,人与人相视无言。
时简撇了一眼,转身走出了住院部的大门。
中午,余凤竹给沈舒唯熬了鸡汤,亲自送来医院,同来的除了时简,还有周唐静,两人还像孩子时代跟长辈走亲戚一样一左一右跟在余凤竹身边。
沈重山父母早早去世,张家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亲戚,周家是他们家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比较相熟的人。20年前他们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就曾经受到过周家人的照付。
余凤竹和肖丽君性格天然之别,年轻的时候却是很好的朋友。
如同时简和周唐静是肖丽君看着长大的,沈舒唯也是余凤竹看着长大。
见余凤竹来,肖丽君亲自到护士站抱了孩子,孩子此刻已经睡着了,安静躺在肖丽君的怀里,看上去小小的一只,只有肖丽君手臂那么大。
孩子的脸上皱巴巴的,嘟着个小嘴,时简看她,她像受到感召似的睁开眼睛朝她挥舞着小手。
肖丽君让时简抱,时简不敢,怕将孩子摔着。
最后在肖丽君和余凤竹的指挥下,她小心翼翼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小孩身体软软的,小小的,像一只无骨虫,抱了没两分钟她把孩子还给肖丽君。
周唐静全程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沈舒唯生了一个孩子,她时常觉得不可思议。
送了周家人,病房很快就恢复了冷清,不过很快,张子安接来了住在农村的父母,张母看到孩子嘴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听闻沈舒唯为了生产这个孩子受了不少罪,心里更是对她充满感激。
沈舒唯生产时伤了身体,要在医院多住些日子,照例,时简早晚一次往医院里送各种汤饭。
这天她骑着小龟往医院里赶,路上遇到一阿婆卖山茶花,远远的山茶花的清香已经进她的鼻子。
她挑了一束粉色的,阿姨用包装纸简单包装了一下,她就拿着上路,时简骑车往前走,身后留下一路淡淡清香。
医院里,时简低头欣赏花儿的芬芳,没注意撞上一人,医院门口,高云天杵着拐杖站在时简跟前。
他手上缠着的绷带,左腿受了伤,脸上有几道浅浅的伤“小心”
他见扶助她的手,对她道,声音淡淡的
他弯腰帮她捡起地上的山茶花,因腿脚不便,他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