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季到了,天色暗得无趣,闷热潮湿的空气到处都是,时不时散落几场随机的雨,气压太低,让人心情不畅。
俞今穿过细密的雨雾前往律所,刚刚到达就被前台告知有人在会议室等她,她对这场会面并不事先知情,没有人提前和她预约,有些莫名其妙。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在经过落地玻璃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刚刚细密的雨雾此时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天黑得仿佛是夜晚降临,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她把包随手扔到椅子上,翻看着自己的日程本,还是没能找到今天的会面预定记录,左思右想,她突然想到,难道是彭琅来了。她定了定神,匆匆往会议室走去。
打开会议室的门后,她看到一名陌生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年纪大约40岁左右,带着无框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显而易见,这并不是彭琅。她还在想着是不是前台搞错了客户,那男人突然从椅子上起身,直直地冲向了俞今,在快要靠近她之时,突然抬脚向她踢去。
这一踢带着满满的愤怒,蓄力太多,自然也失了准头,俞今见他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本就带着防备,一个侧身后撤步,巧妙地避过了他的攻击。
男人见脚上的攻击未果,又试图上手掐她的脖子。她一边后退,一边双手相扣,用力向下猛击男人的肘关节内侧,男人被她的抵御搞得蒙了一瞬,她趁此时机,突然向前了一步,瞬间用力朝着那男人的下巴给了他一个横向肘击。
他反应不及,吃了一记全力的伤害,顿时有些站不稳,俞今又趁此全力踢向了他的膝盖,男人被一下子踢得跪倒在地,然后她一把拉过会议室内的办公椅,把椅子朝男人的方向推了过去,男人措手不及,被椅子重重地撞击以后,彻底倒在了地上。
她最恨突然的袭击和无能狂怒的男人,心中的愤怒已经爆表,唯有血祭才能平息,此刻恨不得一脚踢断男人的鼻梁,忽的一瞬,她想起了昨晚在沙发上抱着小猫一起安静睡觉的单与文,愤怒顷刻间淡了几分,蓄力的腿也放松了下来。
听到声响之后,前台慌慌张张地报警,其他同事也跑了出来准备帮忙,大家前来会议室一看,看到的却是男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身上还压了两个办公椅,俞今毫发无损,甚至面带让人不解的笑容,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时之间众人都呆住了。
真是邪门,除却高中时期,她已经很久遇到过这种冲突危险了,今年居然发生了好几次,真是够倒霉的,一大清早上班迎接她的竟然是男人的飞踢。绕是她已经练了好几年格斗,但她体型太过纤细,根本无法徒手制服一个发狂的男人,只能因地制宜,靠闪避和反应能力与绝对力量抗衡。
俞今走出会议室,从伞架中拿出一把长柄伞,神情严肃,好似拿着一把长剑。也不顾旁人的围观,她用伞的尖端抵住男人的脖子,冷冷地问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攻击我?”
那男人躺在地上,愤怒地发出了气音:“是你,你给吴蔓宁出的主意!你害得我丢了工作!”
听到吴蔓宁的名字,俞今忽地笑了,这个笑围绕着妖娆的雾气,垂下的眼帘之中,明晃晃的嘲讽与不屑丝毫不加掩饰。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不要脸的小组领导,她可不在乎他姓甚名谁,对他的经历更是没有兴趣。
她又把伞往男人的脖子上用力戳了戳,戳得他都有了几分窒息,他仰倒在地,看着此刻居高临下的女人,她长得极为漂亮,但眼中不含半点温度,回想起刚刚的肘击,竟然对她生出了惧意,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俞今觉得无趣,把伞收了回来,微微弯腰,歪着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有些可惜地说道:“我只不过让你丢了工作,这就急了?若不是吴蔓宁懒得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这个猥亵女人的人渣早就被拘留等判刑了,我要是你,跪下道谢都来不及。”
男人开口正想辩驳,接警的警察已经来到了现场,俞今意兴阑珊,又要配合做笔录了,于是皮笑肉不地笑对那男人轻蔑地说了句:“命里有时终须有,恭喜,要被行政拘留了。”
随着警察前来的还有惊慌失措的吴蔓宁,俞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穿了她的心虚。
……
吴蔓宁到底是个扛不住事的性子,虽然俞今带着她报了警,她最后还是选择私了,调解结案,领导赔了精神损失费,她之后就和公司提了离职,准备再找新的工作。
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小组领导突然冲过来拉着她不肯放手,在同事面前公然污蔑她:“好啊,吴蔓宁,枉我还给你机会!你趁着我醉酒勾引我,我不肯着你的道,你就报警说我猥亵你,敲我竹杠是吧!现在的小姑娘就在大学里学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吴蔓宁欲哭无泪,连连争辩:“明明就是你醉酒在电梯里威胁我,监控都拍到了,你不信,我让律师去调。”
小组领导本就觉得蹊跷,吴蔓宁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小姑娘,怎么就报警报得那么果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