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言说服了来接她的王管事 ,放弃了马车,改成船去京城
她不想被那个男人找到。
京城那么大,不走城门进城,不信他能轻易寻到她;哪怕寻到了,温知言也把玉佩藏好或者拿去黑市卖个高价了,死不承认。
“天冷路滑,如果不能及时赶到最近的乡镇,就比较麻烦,我害怕,不如去改乘船,从码头进城。”温知言轻咬着唇。
她的唇瓣饱满樱红,雪白牙齿陷入其中,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叫人不由心中发软。
王管事虽然是个粗人,也懂怜香惜玉:“知言小姐别怕,咱们找最近的码头,改乘船就是了。”
到了下一站,他们果然乘船。
乘船之后,温知言对王事家也和颜悦色了些。
“我从记事起,就跟着沈妈妈在乡下,家里都有谁,我不知道……”温知言跟王管事打听消息。
王管事是个善谈的,就把温家之事,说了一遍。
温知言颔首,和她了解到的差不多。
因为改道行船的关系,节省了一路上住宿的为题,他们比原计划早到了三天。
温知言站在冷风里,腰若细柳,肩若削成,整个人清冷疏离,站在温府门口,细细打量这祚高门府邸,阳光照射在打扫的没有一丝积雪的庭院,门内门外天壤之别。
“母亲,绾绾回来了。”温知言心想。
温知言的外祖父曾是京城富商,祖上是皇商。
她的母亲难产之后,她唯一的舅舅流连烟花楚馆,身染恶疾也死了。
外祖父白发人连送一双儿女,承受不住就去世了,所有的家业都落入了温知言父亲的掌中。这样让当年还是个六品小吏的父亲有了资本。
“知言小姐,到家了。”王管家笑了笑,躬身在前面领路。
“是啊,到家了。”温知言轻叹。
这是她外祖父的产业,应该是她一个人的,当然是她的家。
自己的东西,她要慢慢找回来。
她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笑得很腼腆纯良。
“我长大了,家业该回到我手中了。吸着我娘的血,却不曾善待她唯一的女儿?”温知言心想,唇角有个淡淡笑意。
王管事就在心中叹气:“这知言小姐太乖了,像只兔子。家里其他人可是比狐狸还要奸诈,她们肯定会害死她的。”
想到这里,王管事就觉得可惜。
一路相处,他还是挺喜欢温知言的,不想她死得那么可怜。
进了大门,一女子云鬓高綰珠翠满头的高挑女子,坐在正堂的主位上,静看温知言,眼角带笑。
她保养得当,约莫三十五六,腰身曼妙,风姿绰约。
“知言?”她轻轻喊了声,声音温婉慈祥。
这就是温知言的继母章秋影现在的温章氏。
温章氏是温知言生母的表姐,却和温知言的父亲温茂青暗通款曲,做了温茂青的外室。
那时候,温茂青和温知言的母亲刚成亲。
章秋影比温知言的母亲早三年生子,所以温知言现在有一个姐姐,一个兄长,都是她父亲的血脉。
说来格外讽刺!
扶正之后,章秋影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温茂青和章秋影,带着他们的四个儿女,站在温知言外公的血肉上,光明正大让原本是外室私生子的儿女们占尽了名利,让他外公难以瞑目。
温知言唇角微扬,腼腆又羞涩笑容,修长的羽睫轻覆,遮住了眼睛里的寒意,不说话。
温章氏和王管家都当她害羞。
“这是大夫人啊,知言小姐,叫母亲。”王管事好心提醒温知言。
温知言低垂着眉眼,笑得更加腼腆,“母亲”哪门子的母亲。
也配么?
“别为难孩子。” 温章氏和善温柔,上前将温知言手握在手里。
“快进来。这一路上奔波,累坏了吧。”
温家的待客厅得很奢华,成套的黄花梨木家具,一盏趣意盎然的八角灯点缀其中,枝盏繁复绚丽。
温知言静静的听着这位继母对她的“关心”与“夸奖”,温章氏问了她很多话。
一副慈母的做派
温知言将一个下少女的羞涩、笨拙、寡言和拘谨,表演得不着痕迹。
她伪装成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温章氏“侦查”了半天,也得出一个“小白兔”的结论。
这孩子很好拿捏,不如她生母的万一,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乖巧胆小就行,温章氏能暂时容纳她几天。
晚夕,温茂青下衙回来了。
温茂青下了轿子,温章氏和温知言在大门口迎接他。
他穿着四品官服,头戴管帽,走起路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