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上下大量着眼前这个自不量力的乡下丫头。心里不由轻斥。
看在与她故去母亲的多年情分的份上,给了她十足的体面,难不成这丫头得寸进尺
可笑!
“你以为你是谁?”将夫人绝艳的面容瞬间冷若冰霜,眼眸似利刃投射在温轻言身上。
这门亲事,退与不退,是你小小女子说了算吗?
满京都谁不是挣破了脑袋要跟江家结亲?
当年将军还只是从四品上宣威将军,是温知言的外祖父沈老先生帮衬了他,沈家对江家有点恩情。
而且,将军夫人能给辅国将军做继室,也是温知言的外祖父保媒的。
那时候大家身份地位相当,将军夫人又跟温知言的生母是闺蜜,就结下娃娃亲。
哪里知道,十几年过去了,局势早已大改,将军以一个从四品上宣威将军,做到了手握兵权,一国辅臣。
江家权势滔天,温家无法望其项背,早已不是门当户对了。
将军夫人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这门亲事。
温知言配不上,太委屈她儿子了!他儿子配公主那也是使得的。
将军夫人想不认账的,可将军认死理、重义气,非要她履行旧诺。
将军夫人无法,只得给温家使计,让温章氏带着长女温嘉禾来将军府做客,然后使劲夸温嘉禾,给温章氏母女盼头,让他们误会将军夫人是喜欢温嘉禾,想让温嘉禾做将军府的少夫人。
这样,温家就会想方设法逼迫温轻言退亲,无需将军夫人亲自出手。
那温章氏又岂是那省油的灯。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温章氏又岂能不为自己儿女做打算?
她只是夸奖了几次温嘉禾,她温章氏就乖乖做她手里的刀,将前路给清理干净了。
她还是外人眼中那个雍容华贵的贤惠将军夫人。又顺利解决了自己的肉中刺,一箭几雕,正得意着。
一切都照将军夫人筹划的进行,除了温轻言!
温轻言居然说不同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四品小官之女,还敢妄想嫁入将军府不成?
真真是无人教养的,乡野村妇。
将军夫人冷笑,笑得不可思议:好单纯可笑的孩子啊!
“我当然知晓我跟谁说话。”温轻言面对突然变脸的将军夫人,神色依旧平和贞静,好似没有看到她的变化。
温轻言说:“抚养我的沈乳母身体不好,我打算过些日子把她接到城里,享享清福,乡下实在太苦。所以,我打算不回乡下了。
温家的情况,想必也不用我和夫人多说,夫人定是知晓,若是没了将军府未来少夫人的名头,他们会吃了我不吐骨头,我可活不下去。将军府就是是我唯一的靠山啊!”
“哈?”将军夫人无语到了极致,也愤怒到了极致,怒极反笑。
“你倒是个胆子大的,攀高枝让你说道如此理所应当,姑娘家家的还是要矜持少言!”
“过奖啦。”温轻言淡笑,笑容纯净如出绽的荷,清纯甜美。
将军夫人越发看不透这张乖巧背后的人。
自己一辈子跟狡猾的狐狸斗智斗勇,今天怎么好似输给了一只小白兔?
阴沟里翻船。
“将军府凭什么做你的靠山。你知道碾死蚂蚁有多容易吗?”
温轻言在将军夫人眼里,还不如蚂蚁!
“碾死蚂蚁是容易,但是消灭证据可就不容易了。”温轻言笑道。
她起身,掏出一个香囊。
香囊是墨绿色杭稠,上面绣了很精致的折枝海棠,花瓣配色用心,层层叠叠次第盛绽,华美艳丽。
打开香囊之后,温轻言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了将军夫人。
“您瞧瞧。”温轻言笑道。
将军夫人不解,蹙眉不耐烦接过去。
打开之后,将军夫人差点双腿发软,她震惊看着温轻言:“你......你.......”
她双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
“这些信我全部保留了,都是当年我母亲留给我的,说将来好给婆婆做见面礼。”温轻言道。
将军夫人脸色惨白。
这些信.......
这些信太可怕了!
绝不能让将军知道,更不能让世人知晓!
将军夫人以为这些信早已毁灭了,不成想居然在温轻言手里。
“不怕我杀你灭口?”将军夫人从牙缝里挤字,狠戾盯着温轻言。
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会装,而且狠毒,将来绝对是个狠角色,应该杀了她,永绝后患。“.......我们在乡下,也认识了一些人。”温轻言笑道,“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