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旁若无人地疯狂嫉妒,恨不得下一秒插足人家婚姻,一个在嘲讽蔑视中诉说经年往事,毫不掩饰地秀给众人看。
真是不把在座的各位当外人。
裴斯律觉得,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算得上十分优美。
照这么发展下去,裴家的阴谋势必不会得逞。
蔚澈然对他家没有半点好感,怎么会愿意让裴固元的儿子,染指自己的女儿?
怕不是疯了。
裴斯律预感到,蔚澈然会是裴陈两家联姻的最大阻碍。
当年是,现在亦是。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蔚澈然意有所指地说道:“每个人的观念不同。有的人说是和最爱的人结婚,可是婚后还是不断出轨。有的人先婚后爱,过得也羡煞旁人。婚姻的维持,和人品有关。”
裴固元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几列餐车有序地推了进来。
他参加了这么多场婚礼,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宴会厅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蔚澈然语调淡淡地说道:“当然,也有人,因为不爱,所以连婚都不结了。”
话音刚落,就被陈乐道看了一眼。
陈乐道学不会瞪人,就连提醒也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看对方一眼。
蔚澈然回了一个可怜兮兮又有些讨好的表情。
见陈乐道没有理他,就默默地低了下头,又看了看别处,掩饰尴尬。
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她都没有管过他,唯独这一句,被她看了一眼。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一般都是仪式结束后,才会上正餐。
这次连仪式都没有,直接推着餐车进来。
可见婚礼是办不成了。
蓝小波自从带着裴斯律换过衣服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众人见状推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仪上台致辞,说蓝小波先生身体不适,婚就先不结了。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宋温意看了看对面空着的座位,心里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她忍不住问道:“酒酒什么时候来啊?”
其实这话问得不好。现在都已经上餐了,她这么一说,别人是动筷还是不动筷。
裴固元给了宋温意一个警告的眼神。
宋温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她实在是很心急。
错过这次正式见面的机会,以后大概很难和陈酒酒接触了。
再有类似的场合,像今天说的这些话流传出去,谁还敢把他们两家安排在一桌。
总不能让裴斯律在学校去追陈酒酒吧。
那样没名没分的,算什么啊。
极其掉价。
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别人都看看,裴斯律和陈酒酒的关系比一般人要亲密。
重点是要在陈酒酒爸妈的眼皮底下。
这样才会给他人臆测的机会。
在学校里偷偷地早恋一文不值,这个圈子里的人根本不会在乎。
因为随时有被家长拆散的可能。
可在双方的大人面前,哪怕只是简单地交流几句,都会引人无限的遐想。
陈酒酒今天就必须出现在这里!
为了让大家安心吃饭,陈乐道开口说道:“咱们先吃,不用管她。”
裴斯律觉得陈酒酒大概是赶不上吃饭了。
仪式取消,提前上餐。
事已至此,他和她的缘分,终于是断得干干净净了。
可能是因为精神的放松,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身体,因为发烧所带来的不适,以及家暴所造成的伤痛,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裴斯律简单地吃了几口后,因为头疼恶心得厉害,就想出去透透气。
大概是觉得两个孩子,已经没有见面的可能了,裴固元同意了。
让他四处走走也好,说不定会被什么人看上,只要能救裴家就行。
至于对方的年龄、性别,裴固元不在乎。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金钱和地位。
蓝小波的庄园的确很大,裴斯律漫步在月光下,竟然觉得疼痛减缓了几分。
他想,有一天,自己也要建一个类似的。
只是不邀请任何人参观,就他自己住着,他不喜欢热闹。
后院的湖很大,大到他绕着走了很久,也才走完三分之一的路径。
剩下的时间,他不想再回到喧嚣的宴会厅里了,就在这里走走吧。
等他绕完全程,宴会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并没有路灯。不过,这正是他喜欢的氛围。
漆黑、安静。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