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原本也只是随便讲讲的,并不是真的不满意。
可现在看来,却是在践踏陈酒酒的心血。
裴斯律有亿点心虚,他装作不经意地看了陈酒酒一眼,随后轻声说道:“就这两个,别的没了。”
蔚澈然轻笑一声道:“只是两道菜不合胃口,也值得你这么闹。”
裴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他倒是很欣赏裴斯律对裴固元动手的勇气。
这一家人疯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只要别来沾陈家的边儿就行。
裴斯律没有回应,他不擅长解释。
因为,毫无意义。
只要知道她没有被蓝小波,带到后厨做什么坏事就好。
不过,陈酒酒为什么会出现在离后厨这么近的地方?
是不是蓝小波带她进去过,后来听见外面在闹事,又把她给放出来了?
不行,这件事,他必须找她确认。
裴斯律推开蔚澈然,来到陈酒酒面前。
蔚澈然没有想过裴斯律会推开自己,他甚至没有任何防备地就去到了一边。
“陈酒酒,你在进入宴会厅之后,去了哪里?”
陈酒酒并不认识这个喊着自己名字的人,可是,她想,这里大多都是爸妈认识的人,所以,他知道她的名字,似乎也并不奇怪。
裴斯律见陈酒酒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对她逼问道:“回答我。”
陈酒酒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道:“我和朋友在……”
前面几个字,裴斯律还勉强听得清,到后面就完全听不见了,只能看见她嘴巴的微小起伏。
可是他又猜不出来那是什么意思。
裴斯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颇有几分质问的气势。
陈酒酒再次环顾四周,发觉人群并没有散开的迹象。
她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拉出人群,走到角落里。
其实在他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后面已经有不少人在跟着过去了。因为大家都很想知道,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一个能理直气壮地问,一个又心虚地不肯当众回答。
明明前一秒他们看起来还不太熟的样子。
陈酒酒给了对方一个手势,示意他侧耳过来。
裴斯律微微俯下身子,准备听她讲话。
她凑近他的耳朵,伸出手在一旁遮挡道:“我刚刚和朋友在遛鱼。”
裴斯律的瞳孔陡然放大:“流浴?流浴是什么浴?有人逼你和他一起洗澡吗?你朋友是谁?你爸妈知道吗?”
陈酒酒看着对方愣怔了片刻,又凑到他耳边说道:“不是,和洗澡没有关系。我说的是遛鱼!就像遛猫,遛狗那样,遛鱼。我的朋友是许敬晨,刚刚我们在一起。上次来这个庄园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小鱼渠,这次看见了,就觉得比较新奇。”
“遛鱼怎么遛啊?”
“就是站在渠边,慢慢走,但是不要刻意地低头看鱼,这时候,就会有鱼跟着你一起走。我觉得这里的鱼是有灵性的。”
“哦。那这有什么不能当众说的?”
搞得这么神秘,他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裴斯律的心直到现在才算是落了下来。
陈酒酒再一次凑到他耳边说道:“当然要保密了,要保护好鱼的灵性。不然,会有很多人在这里遛来遛去的,不断地消耗鱼的体力,万一鱼没有理他们,那些人可能还会发脾气伤害鱼。只要我们什么都不说,这个秘密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放松的关系,他的身体有些敏感。
特别是她在他耳畔讲话的时候,有一种酥酥痒痒的感觉。
裴斯律再次和陈酒酒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并不在意她,也不想和她产生什么关系,免得落人口实。
陈酒酒正好奇对方为什么突然远离自己的时候,她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音量不低于刚才在湖边的那次。
她自言自语道:“我得赶紧去吃点东西。”
裴斯律以为她是在对自己讲话,就淡淡地回应道:“去吧。”
一个如此爱吃的人,能忍到现在不吃东西,也是不容易。
他不喜欢吃东西,也不喜欢吃货,特别是像陈酒酒这样的吃货。
就在两个人从墙角处,转过身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他们的外圈,又围了一群人。
陈酒酒的心沉了一下,她再次急切地拉扯着对方的衣袖,转向墙角说道:“他们刚刚应该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吧。”
这群人听没听到,裴斯律不清楚,也并不在乎,可陈酒酒这次是真真切切地亲到他了。
他能感觉到,她温软的唇瓣滑过自己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