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话讲得太过突兀,陈酒酒害怕地看了看车里的四周:“你是在和我讲话吗?还是在和车里的别的什么东西讲话?”
裴斯律言简意赅地说道:“你上错车了。”
“不会啊,这是我家的车。”
“你家车牌号是多少?”
“我没办法记住每一辆的车牌号。”
裴斯律无奈地想,那看来学习不好,可能也不仅仅是谈恋爱的原因,多少和记忆力也有些关系。
陈酒酒接着解释道:“送我来的那辆,出了事故,司机留在那里处理,我是打车过来的。家里是另派司机开车来接我们回去的。这辆车不常开,我就没记住。如果是经常接我放学的那辆,我肯定会记住的。”
裴斯律:“……”
就像平时解题一样,他总能根据所给出的线索,找出准确的答案。
他想,陈酒酒家里的这辆车不常开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和自己家的车是同一款车型。
陈家明显就是不想和裴家沾上半点关系。
陈酒酒自信满满地说道:“但我确定我没有坐错车。因为是服务生领我们过来的,爸妈也在,他们不可能认错。”
裴斯律的身体向后微倾:“看见窗上的裂痕了吗?那是我的头撞的。”
看到上面恐怖的裂痕后,陈酒酒吓得惊呼一声:“你什么时候撞到的,刚刚吗?头痛不痛啊?”
他是在向她证明,这是他家的车。
她却在关心他的头痛不痛。
裴斯律现在有一种,又无语又无奈,还有点心酸的感觉。
他觉得她可能是有点儿傻。
陈酒酒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无奈。
“你为什么觉得,是我上错车了?”
“因为,这是我家的车。车窗上的痕迹,是下午我来的时候撞上去的。”
“那你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裴斯律终于知道陈酒酒为什么学习不好了。
她总是抓不住重点。
估计老师上课讲题,她应该也是这样。
老师在黑板上写解题思路,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只有她在关心老师的脑子累不累。
他感叹自己十多年来生的气,都没有今天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多。
再不下去就来不及了。
他并不想让裴固元和陈酒酒接触。
之前在餐桌上,裴固元就总是借着看其他东西,忍不住把贪婪的目光落在她和她妈妈身上。
次次都被蔚澈然瞪回去,感觉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裴斯律气得打开车门,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陈酒酒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了,感觉他喜怒无常的。
而且,他下车后,车门也不关。
正这样想着,她忽然感觉自己右侧有道黑影。
车门被打开,陈酒酒被裴斯律抱了出来。
车里的东西被扔到了地上。
其实裴斯律在抱她的时候有些害羞。
可是情急之下,不得不这样做。
他对她并没有什么心思。
陈酒酒内心是有一点委屈的,她的声音隐约带了些哭腔:“你为什么要扔我的东西?”
裴斯律觉得吃货的脑回路果然就是独特。
自己被抱出来,并不在意,最在意的居然是吃的。
“就算是你家的车,那你也不能,扔我的东西呀。你说是你家的车,那为什么,你刚刚坐进来的时候不讲呢?”
裴斯律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要他怎么说呢?
因为他不想看到破裂的车窗玻璃,不想独自坐在发生过暴力行为的车里,不想在黑暗狭小的空间中等待裴固元接下来的审判。
还是因为,她不用说一句话,就只是坐在那里,都会给他极大的安慰,让他不再惧怕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不,他绝对不会对她讲这些话。
他一点也不需要她。
陈酒酒又傻又能吃,还到处撩人谈恋爱,听别人讲话也抓不住重点。
总之,他最讨厌她这样的女孩子了。
裴斯律厉害就厉害在脑子好使,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往往会选择反问对方。
“那如果,你确定自己没有坐错车的话,像我这样的陌生人坐上来,你为什么没有赶我下车?”
可见她心里也不是很确定。
陈酒酒坦诚直白地说道:“我以为你是想要和我一起吃东西呀。后来,我不是和你一起分享了吗?”
裴斯律的语气有些冷淡:“也就是说,随便来一个陌生人,你都可以这样吗?”
“我们之前在宴会厅不是见过一面了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