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人拉过来往他皮鞋上一踩踮起脚,结果只亲到下巴,场面非常尴尬。
他笑得非常腼腆,垂着眼睛找我的嘴唇。
我听到小老头在底下欢呼雀跃,闪光灯噼里啪啦。我突然有点怅然若失,没想到我活了小几百年,头一次穿婚纱都没能用自己的脸留念,以后一定要补上。
我丈夫被他父亲拉过去说话的时候,扮演我父亲的上司也把我拉到一边。他算是地狱顶级的几个恶魔之一,但对我一向很好:“你如果是真爱他,记得要先来我这注销一下恶魔身份,不然看着他老去死亡,你遭不住的。”
“我不舍得注销的,恶魔这个身份让我在人间胡作非为也不会受到很多限制。我对这个男孩呢,只是有点喜欢,还没有到真爱这个地步。”
我上司叹了口气:“你确定吗?”
看着我丈夫比我还长的眼睫毛,我冷酷无情地说:“百分之百确定不注销。”
我丈夫转过身,窄腰翘臀让人想入非非。
我:“百分之五十了。”
我上司:“……”
婚礼其实不怎么累,两边的亲属来得都很少。
我是威逼利诱才凑满了两桌恶魔,老头子兴致很高地和左右恶魔碰杯,把后者吓得瑟瑟发抖。
我蹭在我丈夫旁边:“他精神这么好,应该还能活很久。”
老头子死在三天以后,不偏不倚是我线人说的时间,没有一点回旋。好赖是赶上了。
顺带一提,新婚当夜我和我丈夫什么也没发生,他大病未愈,人瘦得像张纸,我虽然很想摸他屁股,但还是忍住了。
之后我和他没有提离婚的事,但是我说,如果你有了更喜欢的人,对方也接受的话可以带回来玩,你要想离婚也完全没关系。当时他在给我做小蛋糕:“我背伤到了,转身不方便,你帮我拿一下刮刀好不好?”
刮刀在我手中转了一个很完美的花型,把我丈夫吓得过来捉我的手。我俩对视了一会儿,我有点心虚地别开脸。其实结婚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我的职业,他也没有过问。
作为一个恶魔在人间能干的职业有很多,老派一点的就天天去帮人类完成愿望签订合同最后收代价,脑子好一点的就去华尔街换一种方式害人,我这种一看到数字就头大的比较简单粗暴,那就是成为赏金杀手。价高者得,无恶不作。
烧杀抢掠我一直得心应手,毕竟暴虐是我的本性。说实话,我被我丈夫身上那种脆弱又包容得如同圣子塑像的气质深深吸引,我想要敲碎他再拼凑起来,看他破裂的是否美丽如初。
再加上做坏事在地狱那边也有积分,积分到了就可以换奖章升职,职位越高权利越大。在遇到他之前,这种轻松愉快、人间有钱、地狱有权的生活,我一直非常享受。
但是顾及他是一个菩萨心肠的小交管,我决定适当设立标准,他死之前的一百年我只杀侥幸逃脱法律制裁的罪大恶极的坏人。
我一边吃小蛋糕一边给他讲我的决定,他当真了:“所以你是义管。”
我点点头。
果不其然我丈夫很认真地放下蛋糕:“即使你在做好 事,我们也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呀。”
我反问:“那谁可以,天命吗,上帝吗?”
他被我问委屈了,嘴巴一撅,看起来特别好亲。所以我越过桌子亲了他一下,他说:“你干什么呀?”
我:“女孩子撅起嘴巴就是要亲亲。”
他:“……可我不是女孩子啊。”
我:“话怎么这么多,是没亲够吗?”
我把手指上的小蛋糕屑舔完就准备跑路,他问我:“你要去哪儿?。我说:“工作呀。”
外面倾盆大雨,他还在休假期,站起来拉住我的风衣袖子:“可以不去吗?
我当时真的有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爽感,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要打烂自己的口碑,我把他的手从我袖子上捋下来,温柔地说:“你貌美如花,我得赚钱养家。”
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中间人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春宵苦短日高起啊。”
他问道:“啥意思?”
我的任务对象在旁边喝咖啡忍不住插嘴:“下一句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多读点书好吧。”
我心想你一个药贩子还挺有文化,下一秒他就捂着喉咙痛苦地嗝屁了。其实我不喜欢毒人,婆婆妈妈的,不爽。之后我步行回到家,雨淋得我满头满脸,还没按门铃门就开了。我丈夫坐立难安,一把将我抱进怀中。
我不太适应这种煽情桥段,更何况这也不是最终战,刚想推开他就意识到这是个占便宜的绝佳机会。
不是吧阿sir我只是出去毒个人就回来了,未免也看得太紧了。不过我这好几百年还没怎么被管手管脚过,突然被这样关心,实在是非常奇妙。
他抽抽鼻子:“你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