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山神(1 / 3)

最后,元父还是没把江酌赶出去,当日下午,江酌又醒一回,这回倒是把药吃了。

拿着空碗出来时,元父见女儿在院子里晒衣裳,手上忙活,眼睛却像勾子似的拐了弯,伸着脖子往柴房里头瞧,明明什么也瞧不着,却不嫌累:“我看再过两日,家里就要多只大白鹅了。”

元春就笑:“爹,他人怎么样了?”

“昏过去了。”

“啊?”元春一惊,明明方才还好好的,都退烧了。

“活着呢。”

元春就知道爹在逗她。

元父看女儿那眼神,有心想说什么,但还是算了——辛苦把人捡回来,总不愿意看人死了的。还记得五岁那年,元春在村口捡了只病猫回来,那是恨不得让它跟自己睡一个被窝,可就是这样,猫还是死了。那之后整整半月,元春夜里睡觉都是流着眼泪做噩梦,村里人都喜欢养狗看门,但那之后,元家就没养过猫猫狗狗了。

江酌这几日睡得不踏实,一半是因为伤痛,一半是因为吵闹。他睡得半梦半醒、浑浑噩噩,只不时能听到布巾拧动、流水淅沥的声响,亦或是或轻或重的脚步,还有——

来人把药碗搁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没说什么话,脚步几声,像是要走,谁知下一瞬,额头被一只粗粝但温热的手摸了一下,随后声壮如钟:“退烧了啊!”

嗓门之大震得江酌的意识都清醒了几分,而后朦朦胧胧的,能听到一男一女的谈话,声音似乎有些远,江酌听得不真切,但心想,果然留下来了,这念头一定,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秋日的夜最是好睡,不时风起,吹过树梢带起的沙沙声响都是助眠的乐音。

翌日似乎是个好天气,清早便有簸箕翻腾,扬筛谷皮的声音,明明宁静清幽,却陡有道气急败坏的声响闯进来,连小木门都被推得撞到一边:“元阿岁,我看你真真是昏了头!”

元春转头去看,果然是香椿——香椿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元阿岁,平日都是叫她阿岁。

她是除夕生的,这小名还是娘起的,说是希望她岁岁平安。

“你屋里活干完了?”元春看时辰还早,觉得稀奇。

香椿却气不打一处来:“谁有你能干?全屯田村谁不知道元阿岁最能干。”

元春被她挠了痒痒肉,无厘头地咯咯笑起来:“许嫂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还好意思提我娘?她现在只要一瞧见我,张口闭口就是相看的事,耳根清净不了一点。”

原本许嫂是不着急给香椿琢磨亲事的,村里人酸话说得多,但许家的日子其实还成,不然哪有闲钱换瓦片?许嫂之所以这么着急火燎,说到底,跟元春还有点关系。

香椿同元春玩得好。

元春娘是三年前没的,之后又是饥荒,村里难,这事说的人就少,两家住得近近的,相互帮衬自然就玩到一块去了,如今日子好了,香椿到了年纪,许嫂却开始担心元春名声不好,会连累香椿,只得赶紧给香椿相看。

香椿看她是真没心没肺,这时候还笑,跟元父一样戳她脑门:“现在你也不让我安心。”

元春挡住额头,有点疼,不知是不是这两日被戳多了的缘故。她才听出香椿话里的意思,可还没开口,香椿就已经迫不及待道:“村里有人说,你前些个儿从山里捡了个男人回来?”元春没吱声,香椿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隔着手背又戳了她一回,“你还真是胆大,什么人都敢往家带,你就不怕他是个坏的?”

“怕呀,我去瞧他的时候,手里都拿着棒槌。”元春见自己手背都红了,“不过他看着不像坏人,像个读书的。”

“读书人才坏呢!”香椿觉得她傻,“先前你家丢了半贯钱,不就是那秀才偷的?”

元春张了张嘴,半晌憋出一句:“……也是我没放好。”

这才见鬼了,他们这种乡下人,多的是把钱看得比命重的,怎可能把银钱乱放:“连舂子都晓得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不知道长点心?” 香椿捏她的鼻子,“我看你就是喜欢读书人。”

元春确实喜欢读书人,因为村里人都觉得读书人厉害:“我瞧着,他同先前那人不一样,昨日才醒,就想着要走,若不是我拦他,今日还不知会倒在哪儿呢?若是倒在你家门口,你让不让进?”

香椿叉腰:“我才不让,我肯定叫你把他领回去。”

元春轻声叹:“他瞧着是个可怜人,昨日还说自己晦气呢。”

香椿也有些犹豫,磕巴道:“那、那也不行,还是得试探试探他。”

元春不解:“怎么试?”

香椿冲她勾了勾手,两个脑袋就凑到了一块儿,小声密谋着些什么。

只还没商量出个三四五六,外头远远就听见许嫂高声叫香椿名字,嘴里碎碎骂着:“这死丫头,出去也不晓得关门,院子里都是鸡,丢一只,看我不把她屁股揍开花。”

两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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