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本王特意从御膳房带了些糕点过来,你再溜走就一块儿也吃不着了。”太子殿下斜睨着她。
谢可阳眼神一亮,反驳道:“我没有溜。”
谢倦蹙眉,“殿下,您别惯着她。”
太子殿下“啧”一声,“阿倦,本王可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可阳整日闭门不出,闷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就是就是!”谢可阳附和道。
谢倦眸子如刀刃,吓得谢可阳立刻往太子殿下身后躲藏,或是动作太大不小心撞到身旁的肖培风,她小心翼翼侧头看了一眼。
肖培风微微退开身体,朝她露出笑来。
谢可阳逐渐变得大胆,说道:“王爷,谢谢您赠的银簪。”
“不妨事。”肖培风语气平平。
“您真的觉得我戴这个好看吗?”
“与银簪无关。”
谢可阳神色微怔,脑子险些转不过弯,好半晌才回味过来,肖培风话外之意大概是:她本来就好看,所以和银簪无关。
夸赞谢可阳相貌的人比比皆是,就算文人墨客对她颇有成见,话到口中亦是“花瓶”二字,她还从来没听过谁将这句话说得弯弯绕绕,得拐一个弯才能明白。
“谢谢……”
谢可阳垂下脑袋,心里觉得自责,她不该对南方人抱有成见。
就算幼年之事给她留下深刻阴影,可是这和怀阳王有什么关系?并非所有南方人都像幼时那个小蛮子一样,而且自己分明诋毁侮辱了怀阳王,他还大人不记小人过为自己解围,越发显得她小家子气。
一会儿找个机会单独向他道歉吧?
谢可阳瞄了眼谢倦和太子殿下,得避开这两个人才行,否则让谢倦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忐忑半月的心情终于变得轻松,谢可阳恢复往日活力,让小星子回马车取了风筝过来,打算趁着天气不错去放风筝。
“可阳,你如今十七岁,可有心仪的公子?”太子殿下不知为何问起这事。
谢可阳小口吃着糕点,“谁敢娶我啊?家里有个这么凶的哥哥。”
谢倦抬手给她额头来了一下,“与我何干?”
谢可阳捂着额头忿忿不平看他,“你看!动不动就打人,谁敢给你当妹夫?”
谢倦懒得和她多说,别开头眼不见为净。
太子失笑,“不妨事,你若喜欢哪家公子,与本王说便是,替你向父皇讨一封赐婚圣旨还是能做到。”
“不行。”谢可阳摇头,“那岂不是和孙思晓一样?”
“那又如何?父皇不是率先询问过阿倦的意见吗。”
谢可阳将头摇得更厉害,“那人家要是不同意,我岂不是和孙思晓一样丢脸。”
“你啊!”太子恨铁不成钢,“那你何时才能嫁得出去?”
“嫁不出去以后给太子哥哥当妃子!”谢可阳语出惊人,震得太子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沉默不语的肖培风忽而抬眸,瞧了眼对面的太子。
“胡说八道什么!”太子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谢可阳正欲说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指尖放着一张青色手帕,“谢姑娘,擦擦嘴。”
“哦。”谢可阳想起自己不堪入目的吃相,略微感到羞赧,接过手帕,“多谢王爷。”
太子殿下大概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将话题引到谢倦身上。
“阿倦你也老大不小,怎么还不寻思娶妻纳妾呢?”
谢倦道:“臣无心情爱。”
“那就延续香火。”
“臣迟早要远赴边关,莫要耽误了他人时间。”
“你啊!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榆木脑袋!孙家小姐虽然不似一般女子柔情蜜意,与你倒还算般配。”
“不配!”
说孙思晓和谢倦般配,谢可阳第一个不同意。
“她和我哥一点都不配!”
谢倦瞥她一眼,“我自然配不上孙小姐。”
谢可阳不满,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殿下揶揄道:“可阳,兄长迟早要娶妻生子,不可这般任性啊。”
“我不是不让哥哥成亲,反正、反正孙思晓就是不行!”
“为何?”
“总之、总之……”
谢可阳说出所以然来,干脆拧着眉头不再说话,然后看向肖培风,问道:“王爷,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太子殿下眉头微扬,“这是作甚?”
肖培风眼神带笑,“好……”
“王爷!”
就在这时,一位侍卫模样的人跑进亭中。
谢可阳晃眼看见那人手上沾满鲜血,吓得身体一哆嗦往谢倦那边靠去。
肖培风脸上笑意微敛,“别过来,把血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