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谢可阳面如土色。
苏娇娇为她倒了杯热茶,叹息道:“我适才就想跟你说,孙家想让孙思晓攀上怀阳王这根高枝,今日两人在食肆用膳。”
谢可阳摇头,倒是不担心怀阳王和孙思晓发生点什么。
见她心不在焉,苏娇娇安慰道:“反正鹦鹉已经到了怀阳王手里,他送回来的时候你趁机给他道个歉就好了。”
谢可阳无奈,“只能这样了。”
方才她本想趁着怀阳王心情不错道个歉,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孙思晓,换成其他谁都可以,她唯独不想在孙思晓面前丢脸。
谢可阳没有直接离开,想看看怀阳王和孙思晓聊得怎么样,她抱有私心恨不得他们大打出手才好,要是互相看对眼了,遭殃的就是她自己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店小二吭哧吭哧跑进来,称怀阳王和孙思晓准备离开了。
谢可阳赶忙拉上苏娇娇堵在大堂,听见阁楼传来些脚步声,佯装往外走。
“谢……”
“谢姑娘。”
本意让苏娇娇配合喊住她,谁知怀阳王率先开了口。
谢可阳身形微顿,转过身瞧着缓缓走下阁楼的怀阳王,身后还跟着一个安静的孙思晓。
“可阳见过王爷。”谢可阳微微拂身,抬眸时发现鹦鹉安分地立在他的肩头。
肖培风弯着凤眼,笑问:“适才忘记问,谢姑娘的爱宠可有名字?”
谢可阳一愣,平时“臭鸟臭鸟”地喊,倒是没想过为它取名字。
“没有名字,不若王爷替它取一个?”谢可阳试探道。
孙思晓冷眼看着她,愈发不明白怀阳王有什么打算,张栩绝对不会骗她,谢可阳的的确确得罪过怀阳王,并且得罪不轻。用膳时她旁敲侧击问过怀阳王,后者表现得滴水不露,根本看不出是喜是怒,想起京中有关南蛮之地的流言,她只能认为怀阳王喜怒不形于色。
闻言,肖培风沉思片刻,说道:“那就唤它聆音如何。”
“好名字。”孙思晓颇为捧场,“聆听万物之声,与鹦鹉倒是极为般配。”
肖培风莞尔,温和眉眼瞧着谢可阳,“谢姑娘,你可喜欢?”
谢可阳神情纠结,原因无他,她觉得臭鸟配不上这般清风明月的名字。只不过分明是她请求怀阳王赐名,如今怎么能够说不喜欢。
或是看出谢可阳的纠结,肖培风宽慰道:“培风倒是忘了,谢姑娘蕙质兰心天真烂漫,应是更喜欢简单一些的名字。”
“蕙质兰心”“天真烂漫”从未有人用它们形容过谢可阳。
她脸颊发烫,心想怀阳王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些话和自己一点搭不上边。
莫说谢可阳自惭形秽,苏娇娇和孙思晓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偏偏肖培风说得情真意切,仿佛发自肺腑地称赞。
“王爷谬赞,可阳不胜惶恐。”谢可阳垂着长睫,面色泛红。
“王爷说得不错,谢小姐这样简单的人,想必更喜欢简单一些的名字。”孙思晓意味不明地说。
谢可阳心中羞怯散去,眯了眯眼睛,差不多意思的话从怀阳王口中说出就是称赞,从孙思晓口中说出就是暗讽她无才无德头脑简单。
“孙小姐喜欢清风明月,不如请尚书大人为你改名聆音如何?聆听万物之声,与孙小姐乃是绝配。”谢可阳笑嘻嘻道。
孙思晓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为畜牲取的名字再好怎能和她绝配?谢可阳话里话外骂她是个畜牲?
孙思晓咬紧牙关,愤恨瞪视着谢可阳。
谢可阳不甘示弱,俗话说先撩者贱,谁让孙思晓先来招惹她?活该!
旁边看戏的苏娇娇向来和谢可阳同仇敌忾,见孙思晓吃瘪“噗嗤”一声笑出来。
孙思晓紧紧攥着掌中手帕,眼中火星子在谢可阳和苏娇娇两人身上流转,最后挤出一抹冷笑,上前两步朝怀阳王拂身,“今日多谢王爷赴宴,思晓尚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肖培风颔首,“请。”
向怀阳王打过招呼,孙思晓冷冷瞧了谢可阳一眼,随后目不斜视离开了青楼食肆。
谢可阳迎着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孙思晓动不了她,她也动不了孙思晓,两人明争暗斗这么些年,大部分只是耍耍嘴皮子功夫。
待孙思晓离开后,肖培风逗弄鹦鹉,嘴角噙笑,说道:“谢姑娘,不若唤它伶牙如何?”
谢可阳神色犹疑,观察肖培风的表情,怀疑对方在借机打趣自己伶牙俐齿。
肖培风面色和善,好似并无其他意思。
将“聆音”与“伶牙”对比,明显后者更适合臭鸟。
“多谢王爷赐名。”谢可阳拱手道谢。
“无妨。”
谢可阳犹豫片刻,保持行礼动作,俯首道:“王爷,可阳此前口无遮拦,无